“哎呀,好好的哭什麼?”張悅趕緊使眼色給平安,平安立即摟著自家娘親,遞了帕子過來,“娘,夫人說給我們一成股份,這是好事呀,你該高興的。”
姚紅姑一邊抹眼淚一邊點頭,哽咽道,“娘,娘高興,娘是真的高興。夫人,謝謝你,真的!”
她跪了下去,眼裏還含著淚,平安雖然不知道娘為什麼這樣,但也跟著跪了下去,同時又不停看著姚紅姑,小臉上滿是擔憂。
“紅姑,你這是做什麼,地上涼,快起來!”張悅想去拉姚紅姑,姚紅姑卻是搖頭,搖落一臉的淚水。
“夫人,謝謝你,沒有你,就沒有奴婢的現在,夫人的恩情,奴婢和平安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奴婢嘴笨,說不出動聽的話來,但是奴婢保證,從今天開始,誰要是想對夫人不利,奴婢哪怕是拚了這條命也不會讓他們得逞。更不會聽信讒言,做出傷害夫人的事來,如有背叛,定叫天打五雷轟,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張悅從這番話裏聽出些不同尋常的事來,一邊將姚紅姑扶起來一邊柔聲道,“今天店裏發生什麼事了嗎?”
平安咬了咬唇,這才將李嚴氏來給李恒之送飯,臨走前和自家娘親說的一番話告訴了張悅娘。
張悅娘不由驚訝的看了一眼姚紅姑,如果今天不是平安說的,而是旁人說的,她會覺得以姚紅姑的個性,會被說動是很正常的,但是姚紅姑的反應實在出人意料。
姚紅姑看了一眼張悅娘,眼圈仍紅紅的說道,“奴婢隻是老實,但不是笨,更不是那等沒有心腸的人,夫人對奴婢的好,就算是石頭也該捂熱了。”
張悅娘聽到這句話,心中十分感慨,隻是想到某些人,心情卻很差,突然冷笑起來,“隻是可惜呀,我們這位李老夫人的心,恐怕是千年鋼精鑄就,那些事在她眼裏,都是我應該做的,算什麼恩情呢?算了,反正我也沒打算要捂熱她,她隻要不來鬧我,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大家相安無事,如果她真鬧到我頭上來,我張悅娘不發威不代表我就不是老虎了。”
她轉念想想,還是矚付了姚紅姑了一句,“你是我的人,李嚴氏看見你心情定然不好,想出這辦法來,挑撥離間,想讓你成為傷害我的利器,或是她的眼線,這也是很正常的行為。隻是你們要明白一點,我並不怕她,也不介意和她鬧翻,要不是看在相公的麵子上,我才懶得理她。你們也是一樣,不用太過懼她,麵子上過得去就好了。紅姑今天的做法非常好,既滴水不漏,讓她找不到錯處,又能好好氣一氣她。平安平順,你們以後也可以學學紅姑,用這個辦法對待那位李老夫人。”
接下來開始對帳,姚紅姑、平安、安正陽留下來,其它人去前麵看著,防止有人過來敲門。
先是安正陽,他拿出一本冊子,那正是平安記錄的,從一品香送往翡翠軒的,幹柳葉麵和骨頭原湯及香香小饅頭的數量。
“蘇帳房計算的數目是截止到昨天的,原湯共是三百一十倆銀子、幹柳葉麵是二百八十九倆銀子、小饅頭是四百零八倆銀子。夫人,您再算一遍吧,我早就聽說夫人的術算很是厲害,今天正想見識下呢。”安正陽怕張悅不好意思複帳,便找了這樣一個借口。
張悅笑了笑,算是承了他這番好意,便拿過冊子來,對著給出的價格和送過去的數量,一一心裏默算起來。
小數字的計算,她根本不需要算盤,隻要心算就能解決,數量稍為大點的,再用炭筆記下來,到最後再將這些得數一一相加,即得到總帳。
再算出成本的數目,將總數減去成本,得到的就是純利潤。
一盞茶功夫過去後,張悅眸子裏帶笑,看向正看的津津有味的平安,將毛利和總數推過去,“考考你,這三樣的純利潤是多少?”
平安看著上麵記著,毛利潤共計是一千零七倆銀子,柴禾費、人工費、材料費等共計是三百六十倆銀子,所以純利潤就是六百四十七倆。
他幾乎是掃了一眼,就快速報出了答案,連算盤都沒有拿,看的安正陽目瞪口呆,第一感覺是平安在胡謅。
怎麼可能?這麼多零零碎碎的小材料的費用加起來是多少筆,平安隻是掃了一眼,再用這些毛利潤減去他算出來的成本費,得出的當然是純利潤,隻是這也太快了些吧,有點妖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