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作年糕的元寶模樣不算小,足以他們在上麵施展,大家起先還中規中矩的把各色材料填成三色糕的模樣,不過後來突然發現,張悅竟用紅豆沙在白白的糯米粉上麵畫了個福字,他們一時茅塞頓開,也紛紛在這片小天地上麵,施展起自己的才華來。
平安樂顛顛的舉起自己手裏的元寶模樣,“夫人,您看,我畫了個送財童子。”
白底當然是原本的糯米飯,平安的送財童子是用花生粉當眼睛,板栗粉當皮膚,紅豆沙當衣服,芝麻粉當頭發的,別說還挺像的。
“畫的不錯呀,沒想到我們家平安還挺有天份的。”
張悅娘這一誇,眾小盆友們不樂意了,紛紛將自己的作品送過來,也睜著明亮的眼睛等待被誇。
隻是作畫的天賦,不是每個人都有的,比如有些人畫的鯉魚,那醜的就像胖頭魚,不過他自己倒是挺樂,還有些人畫的雙喜,簡直糊成一團,看不出什麼來。
張悅知道他們有創作的熱情,技巧隻是需要磨練,是以都狠狠誇了一番。
大家夥兒的創作熱情更加高漲了。
姚紅姑一看這勢頭有點收不住,趕緊提醒道,“夫人,不如我們專門做一批上麵有福字有壽字有元寶糕吧,這樣的話,大戶人家可能會比較喜歡。”
再任由著孩子們這樣鬧下去,畫出來的年糕都五花八門的,誰要買呀,她真是好擔憂 啊,這麼多糯米粉和材料可是花了二十倆銀子呢。
張悅一聽,覺得這主意不錯,當即告訴大家,大家也不再嬉笑,認真的在元寶模上麵畫起了福祿壽喜等字樣。
等畫完一批,就拿去蒸。這樣如此反複,直到天色將明,才完全弄好。
大家熱情高漲,竟也覺得不困,而且他們都很期待明天自己的作品會不會有人看中買去?
張悅娘早準備好了熱騰騰的麵條,大家夥兒一邊吃著一邊議論著張悅娘怎麼知道那麼多做年糕的花樣的。
張悅看了一眼李恒之笑道,“我還真不知道,都是恒之從古書上看來的,我尋思著,這些東西都是能吃的,既然糯米粉裏能放桂花,能放糖漿,那肯定也能放這些東西。”
原來如此,大家一起敬佩的看向李恒之。
李恒之隻能苦笑了,他家娘子啊,還真是慧質蘭心呢,一下子就把皮球踢到他這裏了,他少不得要替她把這謊給圓了。
“是啊,最近翻看了許多書籍,也有一些孤本,便看到幾個類似食譜的方子,其中便有這樣,隻是可惜當時我手一哆索,不怎麼留意,那孤本竟是掉進火盆裏了。”他這樣說是為了防止有人讓他把那書拿出來瞧瞧。
他上哪兒弄去?
果然安正陽滿臉可惜神色,“李先生,這樣的孤本定然價值不菲,也許是前朝能人留下來的,唉,怎麼會掉進火盆呢?那李先生可還記得其它菜譜?”
李恒之搖頭,安正陽長歎一聲,“張娘子的新鋪子開張在即,你們有沒有想過倒底要經營什麼?這青峰縣不大,卻已經有兩家大型酒樓,而且人家都是有根基有息的人脈和客源的,如果我們也開酒樓,恐怕是搶不過他們的,而且很可能會被兩家夾擊。形勢於我們非常不利呀。”
李恒之看了一眼張悅,張悅點點頭,他這才說道,“安先生不必擔心,我們不開酒樓。”
安正陽驚訝的看向他,那麼大一間鋪子上下兩層,以前也是酒樓,如果不開酒樓,那他們要做什麼?
“我們繼續做一品香,一品香賣什麼,我們就賣什麼!”有些計劃,尚在雛形中,李恒之和張悅還不想告訴安正陽。
安正陽皺了皺眉,想說些什麼,但終還是咽了下去。
店子是人家的,他們想怎麼做是他們的事,他隻不過是一個受聘的管家罷了,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直接聽主子辦差事就好了。
年糕熟了,還沒揭開鍋蓋,那香氣就溢了出來,張悅大手一揮,“我們辛苦了一晚上,先嚐個鮮,吃飽再開工,今天累一天,明天放假,大家睡個夠。”
幾個小的倒不是在意睡覺的事,而是想到可以吃自己親手做的花樣年糕了,可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