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李嚴氏依舊滿臉笑容,囑咐李恒之在路上從照顧著點張悅,店裏的活盡量讓下人幹,畢竟她現在是李府的夫人,有奴才幹嘛不用呢,還讓他們路上小心別摔著了,完全一副慈母形象,簡直讓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張悅把喜兒喊來,喜兒搖頭,隻說自那天和平安說過“悄悄話”後,李嚴氏好像隻是脾氣變好了點,不再折騰他們,但並未有什麼大的變化。
不是張悅要把人心想得壞,實在是李嚴氏突然變好了,讓她感覺不適應,她讓喜兒密切注意李嚴氏的動靜,千萬不要被她的行為弄的麻痹大意,犯下大錯。
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為了避免李嚴氏再來什麼大招,張悅幹脆將平順和安正陽都留在家裏了。
至於平喜,張悅有其它的事交待他去做。
李梅花突然冒出來的幹女兒,很讓人懷疑,張悅就是讓平順去打聽,那個幹女兒來自何方,是什麼身份?有無親人了?
李嚴氏真的放下對張悅的成見了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不過她先放下身段,自然是有目地的。
那天平安和喜兒在院裏說的悄悄話,她可是趁著解手的時候,聽得一清二楚。
她心想,兒子就是倔,不撞南牆不回頭,自己早就說過了,商人再有錢,也是下賤,士農工商,最底層的就是商人了,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誰願意當商人啊。
現在好了,兒子自己在外麵碰了壁,知道一介白丁辦事有多難了,肯定就會回轉心意,好好讀書了。
她那天把喜兒調開,是想出去找李梅花共商大計的,當時他們一致的敵人都是張悅,她恨毒了張悅,覺得兒子現在這樣子都是張悅挑唆出來的。
那時候兒子那絕決的樣子讓她心寒,她感覺兒子已經不認她這個老娘了,也不會再走士途了,她才想以毒攻毒的。雖然到時候驅走了張悅這隻狐狸精,又引來了李梅花這隻狼,但是隻要能出一口氣,她也無所謂了。
可是喜兒等人透出來的消息,仿佛是給了她希望,她又看見希望了,如果兒子回歸正途,那麼是否就代表兒子對張悅不是那麼信任了呢?
她隻要好好表現,先和兒子搞好關係,等兒子體會過有權有勢的滋味後,不用他勸,兒子就會主動用功的。
至於張悅娘,她目前肯低頭,也完全是做給兒子看的,要不然她看都不要看張悅,還讓她多吃點,巴不得她被飯粒噎死才好呢,省得禍害他們李家。
果然她賭對了,今天她先放低身段,兒子果然對她的臉色好多了,居然還替她挾菜呢,她心裏那個甜啊,暗想,隻要假以時日,母子關係修複了,到時候她再想辦法挑撥他們夫妻關係,讓李恒之休了張悅,也不是不可能。
既然這樣行得通,那她可不會再傻的去引狼入室,找李梅花了,而她之前認為與李梅花同盟的理由也轟然倒塌。
李嚴氏在想著要如何表現,才能讓兒子更快接受自己,走上正途,遠離張悅娘;而張悅和李恒之此刻也正在聊李嚴氏的變化。
李恒之靈機一動,突然有個想法,他俯在張悅耳邊輕聲說了一番,張悅不由大為讚賞,連連點頭,但隨即又側頭敲打他,“你不會是真的這麼想的吧?”
李恒之頓時無語,伸出雙手,捏了下張悅好不容易養胖的臉蛋,“你腦子裏整天都在想什麼呀?你看我都穿越來這陪你了,我的真情你還要懷疑嗎?”
“逗 你玩啦。就算你真想那樣,我也不怕,我張悅娘呢,人氣旺著呢,先不說遠的有建築才之稱的陸放,近又有英武早氣的陸縣令,就算是柳平潮,也是人中龍鳳呀。我的行情可緊俏著呢。”
李恒之的臉頓時就黑了,這女人,居然在自己相公麵前,大談特談別的男人!
看著那張不斷開合的櫻唇,李恒之突然惡狠狠的覆了上去,直到把張悅吻的麵紅耳赤,氣喘籲籲,他這才放過了她,並且哈哈大笑起來,“你再說,你再說一次試試,看相公我今晚上如何修理你,居然在我麵前提別的男人,我告訴你,這些人,你想也不要想。”
張悅看李恒之好像有點生氣的樣子,趕緊又小意殷勤的過來哄他,直到被李恒之再度親腫了唇,他這才賊賊的笑起來。
他還不了解自己的妻子嗎?又怎麼會真生氣,不過故意 嚇嚇她,順便撈點好處的。
氣的張悅跟著後麵,用拳捶他,反正她的拳頭小小的,又沒有重量,李恒之才不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