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李恒之失蹤三年,縣衙的戶籍上關於他的記錄已經轉多到死亡人口上了,現在當然要重新登記注冊了,否則他就是想當張悅娘的相公也不能。
隻是重上戶籍可以,但那舉人的名頭卻是沒有了,現在的李恒之就是白丁一個了,連童生都不是。
不過此李恒之不是彼李恒之,他隻想老婆孩子熱炕頭,對功名並不是十分在意,隻是李嚴氏聽說了這件事後,歎了好幾天的氣,李恒之和張悅也隻當沒看見沒聽見,隨便她歎去。
李嚴氏見兒子完全不理會自己,也隻得消了聲。
第二件事,當然就是搬家了,現在人多了,全都擠在一品香裏也不成事兒。
祖宅那邊暫時隻是建好了炕,移栽完了樹,院牆還在進一步建設中,這眼看再過一個月就要過年了,這增高院牆的事,恐怕要等到明年了。
一人計短,二人計長,當李恒之聽了張悅的擔憂之後,突然笑道,“你呀,鑽牛角尖了吧,雖然暫時沒辦法把院牆升高,但是我們可以花錢買幾個強壯的,甚至是會功夫的看家護院呀。”
“我不是沒想到,隻是以前呢家裏都是婦女和孩子,我是怕如果招了家丁護院的,恐怕招人非語,不過現在有你這個一家之主在,那情況就一樣了。行,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你隻去找坊正董昌義,適當給倆個茶錢,他必會將這件事辦的妥妥貼貼的。”
“張老板,你就放一百個心吧,你老公我可不是吃素的。”李恒之又是彎笑又是作揖,果然逗的張悅笑了起來。
外間的姚紅姑等人聽見裏麵傳來的笑聲,同時鬆了口氣,今天上午李嚴氏又找李恒之密談了,她們一直提著心,怕李恒之出來後,會找張悅娘的不是,現在看來倒是他們白操心了。
李嚴氏又找李恒之幹嘛呢?當然是為了功名,李嚴氏從李家上幾代祖宗開始說起,主要就是說家裏人對李恒之在功名上的期盼,要死要活的,非要李恒之再考。
李恒之在古代的年齡已經二十五了,如果放在現代,也許還未婚青年,但是到了古代,就已經接近三十而立之年了,不小了。你還讓他和一幫小屁孩一起去考童生,就像讓一二十歲的大齡青年去上小學一樣讓人接受不了。
李恒之看出來李嚴氏的固執,當時隻得硬著頭皮答應了,回來和張悅把這事兒一說,張悅回他一個字:拖。
他們夫妻倆好不容易在古代相聚,她可不想讓自己的老公,把大好的光陰浪費在這害人的科舉上麵。俗話 說得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不一定要走科舉這根獨木橋吧,他們倆一起把一品香做大,賺多多的錢,舒服的過日子,偶爾給自己放假,出去遊山玩水啥的,豈不是比考科舉要舒服快樂的多嗎?
她也沒有什麼偉大目標,非要當什麼一品狀元夫人的。
再退一步說,真正的李恒之以前遭遇的一切,讓張悅也深刻體會了一把官場的黑暗和腐敗,誰能保證當現在的李恒之再走這條路時,會一番風順?
眼下隻得用拖字訣了。
李恒之知道自己可能躲不過去,便找來虎娃,想借書一瞧,豈料一看那些厚厚一大本,跟磚頭塊似的書籍,當時就兩眼冒金星,等再翻開來閱讀後,就真正的佩服古人,這文之乎也的,艱深奇奧,實在是看不下去,就算是死記硬痛,也足夠讓人傷腦筋的,他幹脆還是撩開手,索性去畫飯店改建圖了。
沒錯,皇上因為張悅的表現,賞了一座飯店,他們之前瞧過,裏麵的裝飾沉舊老氣,有江華這個現代高級建築工程師在,他怎麼會容許自己的店鋪如此沒有特色呢。
隻要一提畫建築結構圖,那李恒之的眼睛立即發亮,恨不得不吃不喝才好。
李嚴氏見兒子整天隻知道拿隻炭筆,在冊子上畫些看不懂的圖形,卻從未認真讀過書,當真是煩腦不已,她原本不想和張悅正麵對上,但是眼下看來,兒子她根本說動不了,隻能從張悅娘那裏入手了。
張悅娘剛一進入李嚴氏現在住的靜心苑,就看見老太太卟嗵一聲跪在了她的麵前,把她嚇的往旁邊一跳,“你這是幹什麼?”
“姑娘,都是老婆子我心黑,做下了錯事,但是做錯事的是我,不是我兒子,求你了,你放過他吧,你放過他吧。”老太太開始用力的磕頭,不到片刻,就把額頭給磕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