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娘子,聽說你買了五十畝地,那種地的時候一定需要人手,你看看我,我和我們那口子在種田種地上頭都是一把好手,絕對能給你幫得上忙。”
那媳婦一說完,張悅還沒開口,其它人就笑了。
“吳成家的,你這分明就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咱都是鄉下人,誰不是種田能手?”
那位穿著青色素衣的年輕小媳婦,立即臉色有些紅紅的不做聲了。
張悅揮揮手道,“大家放心,隻要你們好好幹,工錢肯定少不了。你們先忙著,我去那裏瞧瞧。”
吳嬸子要陪同,張悅拒絕了,她又不是什麼大人物來視查,再說了,她有眼睛有手有腳的。
李衡正和一個工匠商量著事兒,滿臉認真專注,暖暖的陽光照射在他的眉眼上麵,仿佛渡上了一層金光,讓他的眉眼神聖和朦朧起來。
“這兒這樣……對,就是這樣,知道了嗎……”他的手指在一張圖紙上麵點點劃劃,旁邊的工匠們,滿臉皆是敬佩的連連點頭。
“李二爺,您真是太厲害了,我聽說省城裏頭有個陸放,在這建築上頭也很厲害,不知道你們二位比較起來,誰更厲害?”一個匠人問道。
李衡隻是笑笑,沒說話。
張悅原本看他額頭皆是汗水,想著他也是替自己在忙活,便掏出帕子,打算遞給他擦汗,誰料剛接近他時,卻是見到那圖紙的一角,頓時心裏驚了一下,帕子就落了地。
那圖紙……
那圖紙已經不是她畫的那份了,而是重新用手工畫的,而且周圍標的那些數據,那些阿拉伯數字,那些專業名詞,都讓她感覺眼前的人物逐漸模糊,逐漸飄遠。
早在她問李衡可是從地球來的時候,李衡的回答已然消釋了她那種奇怪的想法,即李衡是來自現代。
但是現在這圖紙,又怎麼解釋?這分明就是一張現代的建築施工圖嘛,連暖氣管道的布排,還有距離都是標注的兩種手法,一種是古代的一種是現代的米。
很顯然,古代的那種手法是標給工匠看的。
李衡一轉身,突然撞進了張悅的眼裏,他的心突然沒來由的怦怦怦的跳了起來,原本就很熱,現在覺得更熱了。
“嫂,嫂子,你什麼時候來的?”那清潤的嗓音在耳旁響起時,張悅才清醒過來,趕緊咳了聲,“剛、剛來的,那個,李衡啊,你手裏這設計圖是誰畫的?”
李衡眨了眨眼睛,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嫂子,是我自作主張改畫的,你是不是生氣了?不過你原先的圖紙也還好,隻是我覺得這樣可能會更省材料一點,畢竟我們目前手中的銀錢不是太多,能省一分是一分。”
天哪,真是的他畫的?
可是他連地球是什麼都不知道,又怎麼會畫現代的建築施工圖呢,這也太詭異了吧,難道說當初他是故意的。
張悅把李衡拉到一旁,十分嚴肅正經的問道,“你倒底是來自哪一年,你倒底是誰?”
李衡很茫然的眼神,“嫂子,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來自哪一年,我是李衡啊,原來的白大,你怎麼了?”
張悅突然有些生氣,有些憤怒,覺得自己像隻傻猴一樣,被人耍了,講話也不由抬高了聲調,“你別再裝了,不就是穿越嗎,有什麼了不起,我都不怕,你怕什麼?你就老實說吧,你哪個專業的,是不是土木工程係還是建築係?”
李衡完全茫然了,嫂子在說什麼,他為什麼完全聽不懂?
“那好,你告訴我,這圖紙上這些符號,你是怎麼寫出來的?”
李衡這才反應過來,“嫂子,我也正想說這件事呢,那天晚上好生奇怪,何春和我睡一張床板,他說我晚上突然起身,拿起炭筆,畫了這張圖紙。隻是不知道為何,我清早醒來,對此事完全不知情,腦中也沒有印象,可是當我看見這張圖紙時,卻能清楚的知道它是什麼意思,嫂子,你說我是不是得病了?”
張悅震驚的張大嘴,都能塞下一個鴨蛋了,他說何春和他睡一個床板,那這事肯定不會做假了,看他描述的行為,倒有點像夢遊。
據說以前有個懶婦人整天不幹活,但家裏水總是滿的,因為她每晚睡著後,都會夢遊去挑水,第二天隻覺得肩膀疼,卻找不到原因。
“隻是每次當我想去好好想想時,便會覺得頭要裂開似的,疼痛的不行,最後我索性也不想了,隻要能幫著嫂子把事情辦好,不白費嫂子的一片苦心,我就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