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小……小人李……李三……”
“為何深更半夜,鬼鬼祟祟,還妄圖爬上一品香的牆頭,你意欲何為?”
李三眼珠子咕溜溜直轉,正想打什麼鬼主意,卻不料錢虎卻是手握刀柄,露出半截鋒芒,又狠狠盯看著他,他頓時篩穅一般。
“小……小人招,小人全都招……”
李三說他是看一品香生意好,肯定賺了不少錢,尋思著家裏不是婦女就是老太太,要麼就是孩子,想著晚上去偷倆錢花花。因為他最近賭運不太好,已經輸的連老娘的棺材本都賠進去了。
“和你同夥的是誰?”
李三還欲抵賴,錢虎卻是上前將他們之前的動作一清二楚的稟報出來,李三這才沒有狡辯,支支吾吾的說出來一個名字,誰能想到居然是回春坊藥堂田老大夫的徒弟小康子。
陸自在一聲令下,程前和趙林二人立即兵分兩路,前去捉人了,怎料小康子見事跡敗露,早就潛逃,他們隻得把回春堂的掌櫃胡立給帶來了。
胡立驚恐萬分,連連磕頭,“大人明鑒,小康子早就不是回春堂的學徒了。”
原來那****發現小康子因私怨,偷換張悅的藥後,便將此事告訴了田大夫。
田大夫一氣之下,就將他趕走了,並且從此絕了師徒的情份。
小康子家裏條件不太好,又沒了回春堂的收入,便苦的很,聽說去了好幾家私人藥館想要討份差事,結果也不知道是誰把他偷換藥材的事,一宣揚,他成了過街老鼠。
胡立仔細想了半晌才道,“前幾****隱約聽得有位前來回春堂的客人說,小康子貌似在楊氏油坊當了夥計,也不知道真假。”
既然事情和回春堂沒有關係,那胡立自然也可以走了,待他走後,陸自在突然臉色一寒,“李三,你既然與小康子約好前來偷盜,想必關係十分不錯,你如果說出小康子的下落,本官可以重輕發落。”
李三苦哈著臉,“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原本我與這小康子也無多大來往,隻是在賭坊裏見過幾麵,算不上有交情,就在今天下午,他突然提了酒菜來尋我,我二人酒過三巡,便各自歎苦,他說他沒了工作是因為張悅娘,而我也想到張悅娘讓我掉進糞坑中飽受屈辱,是以我在他的一慫恿之下,兩個人便打算晚上來一品香,偷點銀子花花。小人不敢說假話,如果大人不信,請盡管去富貴賭坊一查便知,我以往和他的來往屈指可數!”
周師爺拿著供紙上前,在他跟前一聞,果然滿身酒氣,看來之前喝了不少。
“本官自會查驗,如若發現你撒謊,定然會加重懲罰。來人哪,先把李三帶下去,好生看管,待尋到小康子,再一並審理。”
李三被押下去之後,張悅從堂後出來,“今晚真要多謝大人了,要不是大人派了錢虎前去幫忙,恐怕現在小婦人家中已經是一團亂了。”
“張娘子不必客氣,今天若不是你,我們也抓不住采花賊,隻是本官十分疑惑,娘子如何知道晚上定然會有人去麵館生事呢?”
張悅搖頭,“我並不知曉,隻不過本著小心的想法,以全萬一罷了。我得罪的人太多,以往我在鋪子裏,他們想著神靈之名,尚不敢隨便打主意,但是如果有人發現我離開麵館,並且許久未歸,就很難說了。”
“按娘子這意思,今晚這事,絕不僅僅是偷盜一事了?”
“當然不止,大人請想想,自從我整了李三一番之後,他每每看見我,都要繞道走的,我不去找他麻煩他已經萬幸了,他哪裏敢來找我麻煩。小康子因為我而失去了工作,對我懷恨在心,可以理解,隻是他怎麼就那麼聰明,想到用借刀殺人之計呢?剛才李三說的過程,如果細細推敲,處處皆是疑點,我建議大人從楊氏油坊入手。”
“張娘子的意思是說,這起偷盜案件的背後真凶是楊氏油坊?”
“很有可能。你想剛才胡掌櫃說,小康子家境本來就不好,沒了工作,日子更是過的苦,卻有錢打酒買肉請李三來吃,那這錢是從何處來的?胡掌櫃還提到,某位客人說發現小康子在楊氏油坊當夥計,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楊氏油坊,正好我又與他們有過節,我真的很難不懷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