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悅無奈的搖頭,讓人把白大喊了過來,將李嚴氏的意思說明之後,白大站在那兒愣了半晌,卻還是搖頭。
李嚴氏急了,“為什麼呀?”
白大想了想說道,“我們才初相識,你們並不知曉我的品行如何,怎麼可以冒然認為義子,萬一我是壞人呢?我沒有過去,我也不知道自己過去是什麼樣的人,我隻怕我過去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夫人和老夫人對我不薄,在我最困難的時候給了我一口飯吃,我不想因為我的過去,而害了夫人和老夫人。”
李嚴氏緊緊拉著白大的手道,“孩子,你能這樣說,至少說明你不是個壞人。其實老婆子我也是有私心的……”
白大聽完李嚴氏說的一番交心的話後,愣了片刻,便跪了下來,“白大見過幹娘。”
“孩子,孩子,你肯認我了,太好了,孩子。別叫幹娘,叫娘,直接叫娘,叫聲娘親給我聽聽。”李嚴氏激動的語無倫次。
白大看了一眼張悅,便叫道,“白大見過娘親。”
李嚴氏將白大一把摟進懷裏,“恒兒,恒兒,我的恒兒回來了,恒兒啊,你怎麼這麼狠心,三年啊,整整三年,娘的眼淚都哭幹了,你才回來。”
白大想必也知道自己是替身的事了,倒沒見有什麼別扭的,反而很上道的配合著說道,“兒子不孝,讓娘親擔心了,兒子保證,從此以後再也不離開娘親身邊了。”
“好,好,好孩子……我滴兒啊……”李嚴氏摟著白大再次哭了起來,白大勸了好久,她才收了眼淚,拉著白大的手,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李恒之小時候的事。
“白先生,這句話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你能給我講講嗎?”虎娃突然拿了一本書從後廚走了過來。
白大正要開口,李嚴氏卻是說道,“什麼白先生,他姓李,叫李恒之,以後莫再提那些其它的名字了。”
張悅忙上前阻止,“娘,他不能叫李恒之。”
李嚴氏仿佛陷入一種固執的迷局裏,“我兒就叫李恒之,他為什麼不能叫?”
張悅的臉漲的通紅,她現在頂著張悅娘的身體啊,如果白大改叫李恒之,豈不是成了她的相公?
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白大看見張悅眼神中的堅決,忙道,“幹娘,李恒之是屬於兄長的名字,白大不敢僭越,要不我就叫李衡如何,平衡的衡。同音不同字?”
李嚴氏這時候才從迷糊中清醒過來,也明白自己剛才都做了什麼事兒,不由老臉有些發燙,正好借白大的這個坡就下了驢。
(從這以後,白大正式更名為李衡了,以後文中也會如此稱呼。)
“好吧,就叫李衡,衡兒,快,快見過你嫂嫂!”
李衡站了起來,鄭重其事的朝著張悅施了禮,“李衡見過嫂嫂。”
李嚴氏今天認義子是件喜事,所以張悅讓梨童去買了糖過來,散給大家,讓大家夥兒都沾沾喜氣,並且還做了許多雜糧饅頭送到乞丐聚居的土地廟去,是感謝他們平常對李衡的幫助。
大家夥兒一聽,那乞丐竟一夜之間,搖身一變,成了李家的義子,都是唏噓不已,亦有人說那乞丐手段高明,不過一夜功夫,就迷惑了一老一小兩個女人。
這個乞丐成了李家的義子,如果正主李恒之不回來,以後這張悅娘經營的麵館還不就是他的,真是狼子野心啊,還說張悅是引狼入室,更有那些討厭張悅的人,索性就說張悅是看上那個乞丐,想招贅呢。
張悅每每出門,都能聽見這樣的話,就連周連勇和肖老板都在她麵前感歎過,這事兒辦的是不是太快了?
她也隻得歎氣,李嚴氏以婆婆的名義求她,她能怎麼辦?
張悅去縣衙打聽陸放的事兒,聽說他後天就要走了,她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將小饅頭的配方告訴他,像陸放這樣的天才,所認識的必定都是達官貴人,如果能夠賣他一個人情,想必在未來定然有大幫助。
陸放和陸自在都很驚訝,張悅怎麼會將小饅頭的配方拿出來,張悅當然不會說想背靠陸放這顆大樹,以後好乘涼的話了,她隻說陸大人幫過她不少忙,她不忍心看見陸公子食不下咽,身體瘦弱的風都能吹倒。
而且她還有個條件,就是陸放拿了此配方,可以在都城自家院裏製作,當然如果他願意,也可以在都城開家小饅頭的店鋪,但是得保證,這配方不會流到省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