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看起來那麼蒼白,整個人跟個紙片似的,風都能吹跑。
不是麵的問題就好,張悅示意虎娃把碗收走。
“老板,來四個香噴噴小饅頭!”
一個工頭走了過來,方氏立即揭開蒸籠,用油紙包了四個白胖柔軟的小饅頭遞了過去。
那工頭數了數手裏的四十個銅錢,遞給梨童。
他一邊接過小饅頭一邊開玩笑道,“張娘子,你這小饅頭好吃倒是好吃,就是太小了太貴了,如果能大點再便宜點,我就能多買幾個了。現在孩子每天吵的厲害,我隻能少買點,要不然幹一天的活的工錢都給張娘子了!”
這個姓曹的工頭小氣的要死,任是其它負責水泥磚瓦的工頭過來,都會要上一籠或是七八個,隻有他最初買兩個,現在買四個,反正總數都沒有超過五個去,每次都要和張悅討價還價,讓她加點添頭,或是嫌棄饅頭太小,劃不來。
張悅勾了勾唇,笑起來,“曹老板你真會開玩笑,你是這驛館裏花草的供應商,每天經手的錢跟淌水似的,一籠百個錢也不過是你工錢裏的九牛一毛,你可不敢亂說,要不然回頭曹夫人找我要銀子,我可混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曹誌興無語了,這個張娘子真不是一般的犀利,每次他的話頭總能被她堵的死死的,有耳朵的人都能聽出來他的話意思,偏她要故意歪樓。
曹誌興沒話說了,再說下去就不成事兒了,隻能苦笑著搖頭,怎麼辦呢?家裏的孩子愛吃,自打吃過一回後便每天眼巴巴的盼著。開始時是隻有嫡出的孩子有的,庶出的沒有,後來那小妾天天跑來軟磨硬泡,他在美(色)的熏迷下,居然答應了。
隻是那麼丁點大的小饅頭就要十個銅錢,花起來還是有點心疼的。十個銅錢可以買一條子肉回家全家吃兩頓呢!
陸放的鼻犀微動,眼眸清亮,朝著那蒸騰的小饅頭看了一眼,身邊小廝立即會意也要了兩個,陸放竟然都吃掉了。
“公子,我們店裏這小饅頭是用特殊材料加精細白麵粉做的,不但味道甜美,而且鬆軟好克化,買的比較多的是小孩和老人,像公子這般腸胃薄的吃吃也是極好的。”張悅自然是不會放過如此招攬客戶的好機會。
陸放突然歎口氣,“可惜了……”
張悅不解。
那小廝也是聰明,立即明白他家公子的意思,也歎氣道,“這次是因為大爺說圖紙有問題,我家公子才連夜趕來,不過解決了這個問題又得走了。我家公子常年住在都城,離這裏十萬八千裏,想天天吃還真是難,要不然,娘子你把……”
小廝話還沒說完,陸放突然就看了他一眼,並且握拳幹咳了一聲,小廝立即鬱悶的閉嘴了。
小廝想說什麼,想讓她把什麼給陸放?張悅前後一聯想,大概就明白了他們的意思了,她開始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了。
這一波客人過去了,也差不多該收攤了。張悅讓她們先回去,她還要把暖氣的事兒和陸放說清楚,否則他怕是覺也睡不安穩了。
陸放聽了張悅的描述,先是擰眉深思,然後好像豁然開郎似的,先是點頭再是搖頭,“張娘子,若那些鐵管都放在屋子裏,豈不是很難看?”
張悅站起來在屋子裏比劃起來,“如果這裏有張八仙桌,隻需要在桌子底下多打一層包住鐵管即可,如果這是一排博古架,為何不把最下麵一層鏤空,鐵管從中間穿過去呢?其他的地方自然也可以類推。如果實在不需要物件支撐的地方,何不用綾羅綢緞將鐵管包裹起來,這樣就算人體直接接觸在上麵,也不會被燙傷了。”
陸放聽了張悅的說法,不由拍掌叫好,“妙呀,當真是奇妙,不知娘子是如何想到的?”
張悅心想,我總不能告訴你,我是現代來的吧,這些在現代隨處可見吧,便隨便找了個借口道,“我婆婆眼神不太好,我們怕她冷,便用鐵皮做成捂手筒,又在筒外麵包裹上棉布,這樣既不會燙到手,又會很暖和,我想道理應該是差不多的。”
站在旁聽的周子興突然摸了胡須道,“娘子的意思大約是等同於手爐,一般大戶人家或是皇室都會用手爐來取暖,而那手爐外麵都會有專人繡個荷包,用來盛放手爐,就是防止燙手的。”
“周師爺真聰明,一點就通。”張悅趕緊上趕著拍了一記馬屁,把他樂的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