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姑,我都聽你的,以後你讓我幹啥我就幹啥,你讓我指東,絕不指西。”方氏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倒把姚紅姑惹笑了,“你可是未來官老爺的娘親,我隻不過是個下人,我可不敢使喚你。”
方氏聽了這話,雖然知道是揶揄,但是心裏亦是洋洋得意,故意假裝生氣的就去撓姚紅姑的癢癢,“你個小蹄子,我讓你猖狂,三天不打,你上房揭瓦。”
“哎喲,好嫂子,饒了我吧,太癢了,我從小就怕癢,哈哈。”姚紅姑側著身子,躲著,哪裏躲得過敏捷 的方氏,很快就求饒起來。
李嚴氏一邊翻曬著柳葉麵,一邊聽著前頭隱約傳來的笑聲,嘴角微勾,朝著張悅的方向道,“這個方氏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張悅托著手裏的麵團,對著炕麵上開始削了起來,聽見婆婆的話,冷哼一聲,“管它如何,隻要不做對不起我的事兒就成,如果敢拿我作伐子,我張悅娘是那麼好欺負的人麼?”
李嚴氏想想也是,這個從異世空來的媳婦彪悍著呢,連男人都不怕的,更別提是個有心機的婆娘。
“我知道你能幹,不過一人計短,二人計長,我也不過是白操心罷了。”李嚴氏的語氣裏隱有失落。
張悅趕緊安慰道,“娘,看你說的,我哪裏不曉得,你是好心提醒我注意著她呢,我心裏有數。對了,我看那田大夫也給你治了有幾天了,你現在感覺如何?”
“以前吧看人總是模糊一個輪廓,現在好像清亮一點了,不過還是看不清楚人臉。我看這田大夫是有些本事,以後你見著人家,可不能再像上次一樣了。”她當時可嚇壞了,真怕田大夫暴跳起來,不給治。
“他們理虧自然不敢怎麼樣?如果那個大夫真的能治好娘的病,我自然是會好好的尊重他,並且送他一份大禮。”
李嚴氏這才點點頭,專心翻柳葉麵,沒再說話。
自從張悅發現幹柳葉麵的好處後,一得空就會晾製,然後前後灶基本就包給姚紅姑他們了,來了客人,隻管拿了幹麵去下,然後再澆上湯,調上味兒,就成了。
也隻有縣令大人來了,指明要吃現削的,她才會上場。
其實味道的細微變化,也隻有味覺特別靈敏的人才能吃得出來,大部人是感覺不到的。
張悅削完一個麵團,趁著歇了會的功夫,洗了手來到周連勇的布莊。
現在日子稍微好過些了,她想替全家人都做幾套衣服。
周連勇一看見張悅來了,自然是親自招呼,聽說她要做衣裳,趕緊就把她往絲綢櫃那邊領,誰知張悅卻是搖頭。
她手頭現在雖然有幾百倆銀子,但是現下還有許多事要做,這些絲綢的衣服做上一件就要幾十倆,他和婆婆加上姚紅姑梨童共計四人,至少要花掉一百倆。
不是她不舍得,而是目前這種境況,沒必要浪費這種錢,還是棉衣比較實惠。
周連勇聽了她的情況,便喊來了裁縫師傅,那老師傅也是經常接待客人的,立即把準了張悅的要求,並且介紹了合適的布料,至於棉花也有檔次的。
張悅把李嚴氏、姚紅姑、梨童等人都喊過來量了尺寸。
姚紅姑百般不肯,這才拿了錢,她哪裏好意思要張悅替她做衣服,怎奈張悅執意,她隻得愧受了。
方氏聽說張悅給姚紅姑他們做衣服,那眼睛都快綠了,隻是張悅沒有喊她過去,她也不好主動過去,隻是心裏卻是怨恨起來,大家一樣做活,為什麼隻給姚紅姑做衣服,不給她們做?
倒是虎娃小小年紀,想的十分通透,“姑姑和表弟現在都是悅娘嬸子的人,她自然是要替他們做衣服的,我們自己有手有腳,又有工錢,不需要別人替我們做衣服。”
隻是方氏心裏還是不舒服,她可是未來官老爺的娘親啊,連她都沒有穿上好衣服,憑什麼姚紅姑能穿上?
李嚴氏聽說媳婦給做新衣服,心裏是高興的,但是嘴裏卻有些不舍得,她心心念念的就是想把李家的祖 宅給贖回來,衣服嘛,隻要不是破的不能穿就行了。
梨童畢竟還是孩子,一聽說做新衣服立即高興的壞了,量了尺寸回去就跟虎娃狗娃一個勁的得瑟,狗娃不懂事,便抱著方氏的腿道,“娘,我也要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