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方氏這番舌綻蓮花的一勸解,姚紅姑說不心動那是假的,每月一兩銀子,這在他們這樣的貧苦人家,可是筆大數目,一年下來就是十二倆銀子啊。
熬過了三年成了正式的帳房先生,每十倆,一年就是一百二十倆,還有分紅,那得是多少錢呀,簡直是天文數字,有了那麼多錢,他們可以去街麵上置辦一座宅子,再往後,甚至買倆個丫頭來侍候她,她當老太太享福也不一定呢。
隻是張悅娘待他們娘倆不薄,如果不是悅娘幾次三番出手相助,他們哪裏會有現在的太平日子過,要不是悅娘教梨童算術,梨童哪裏能謀得這樣的好前程。
方氏見姚紅姑有些意動,又有些猶豫不決的樣子,便再次勸解道,“我知道你是覺得欠著張悅娘的恩情,心中不妥,那有什麼難的,到時候讓梨童逢年過節的,多孝敬些,你呢每天少要些工錢,不就還了這份人情了嘛。紅姑,我是把你當自家人,我是為你著想,我才這樣說的,你想想難道你兒子賺的銀子會進我的口袋嗎?”
“娘,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讓姑姑做這樣背信棄義的事?”突然背後傳來虎娃有些冰冷的聲音,兩人回頭一看,不知何時,虎娃和梨童青著臉站在房門邊,顯見是將剛才的話都聽了進去。
梨童更是蹬蹬的跑到姚紅姑身邊,半跪著並且仰著小臉兒,抱著姚紅姑的大腿,眼眶裏淚珠兒滾動,“娘,你千萬別犯糊塗啊,你想想曾氏和姚進華來欺負我們的時候,那時候有誰自稱是親人來幫我們的?沒有,一個都沒有,他們恨不得避的遠遠的,隻有悅娘嬸嬸不怕得罪人,維護我們,幫助我們!誰對我們是真的親,誰對我們是假的親,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
姚紅姑被梨童的這番話說的,猶如一個巨錘在心中敲過,猛然驚醒,是啊,現在口口聲聲說是親人為她著想,那她受苦受難的時候,他們在哪兒呢?
方氏的臉頓時燒的慌,雖然梨童沒有明說,但是她聽出來了,那是指桑罵槐呢。
“阿童,你小小年紀,怎麼講話這樣不懂禮數,我一心為你著想,難道還說壞了不成?”
梨童看著方氏,忽然站起來推她,“你走,我們家不歡迎你,以後隻有大舅舅和虎娃表哥可以來我家,你不準來,別以為我不知道曾氏來我們家搗亂,都是你使的壞。”
別看梨童年紀小,但是力氣還挺大,方氏差點被推摔倒在地上,方氏又氣又惱,看著呆立在一旁的虎娃道,“你死人哪,別人欺負你娘,你也不知道來搭把手?”
虎娃滿臉受傷的表情,“你是我娘沒錯,但是在我心裏的娘親是那樣的善良,那樣的維護我們姐妹幾個,我真的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人,你告訴我,阿童說的是不是真的?”
方氏有些慌亂的眼神四處躲閃,最後見大家都用詭異的眼神看她,索性往地上一坐,拍著大腿道,“我又不是故意的,當時也是被那老貨氣急了,才,才隨口說了一句嘛,我以為天色那麼晚了,他們肯定不會來的,誰料到那老貨,居然連夜趕路跑來找你們麻煩。隻是你們家不也因此和曾氏斷絕了往來嘛,所以呀,你還得感謝我呢,沒有我,你們也不能有今天這樣平靜的日子過吧?”
虎娃瞪圓眼睛,“娘,真的是你說的,剛才梨童悄悄的問我有沒有這回事兒,我還不信,我一直覺得是他誤會了,但沒想到是這樣,娘,你太讓我失望了。”他說罷,便轉身快步跑出去了。
方氏見兒子跑了,這外麵天色又將黑了,哪裏還顧得及其它,立即爬起來追了出去。
姚紅姑也著急起來,打算出去看看,梨童卻是抓住她的手,“娘,表哥心裏有數,不會亂跑的。”
“阿童,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曾氏來我們家,和你大舅媽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