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時候試圖反抗了下,結果就會被爹訓斥不愛護弟弟妹妹,不是餓飯就是跪祠堂。
後來她也慢慢學乖了,應該說是開始放棄抵抗,一味懦弱承受了,隨便他們怎麼折騰去了,一直到出嫁才算是結束這樣的生活。
她雖然不會反抗,但是梨童的爹卻是很會仗義執言,當初她做姑娘時,就是因為厲豐年好多次為了保護她,而受到東家的責罰,她這才看上他的。
“卟嗵”一聲,姚紅姑突然跪在了曾氏的麵前,她也不說話,隻是用力的咚咚咚的磕頭,眨眼間額頭就見了血痕。
梨童慘叫一聲撲了過去,“娘,你幹嘛?”
曾氏嚇的往後倒退兩步,扶著姚進華站好,張悅去拉姚紅姑想扶她起來,可她卻是不起來,仍舊轉了個方向給曾氏磕頭,“娘,我真沒錢,你就放過我們娘倆吧,你如果非要,就把我們娘倆賣了吧,賣了我們娘倆也湊不到五十倆啊。娘啊,我求你了,你就放過我們娘倆吧,放過我們娘倆吧。”
“娘,你別磕了,頭都破了。娘!”梨童眼裏的淚再度大顆大顆湧了出來,他突然一咬牙,也跪到曾氏麵前,死死拉住她的褲腳,“外婆,我娘說的都是真的,我們家真沒錢,求你了,你就放過我們吧,我也給你磕頭,我也給你磕頭!”
說罷梨童也咚咚的磕起了頭,他原本就稚嫩的額頭立即青腫一片,然後流出血來,姚紅姑似是麻木了一般,也不哭了也不說話,隻是不停的磕頭。
張悅拉不動姚紅姑,隻得去抱梨童,可是這小孩子卻是死命的拉著曾氏的褲腳,張悅一出力,曾氏差點往前趴一跤,幸好姚進華眼尖拽住了。
“哎呀,你想摔死老娘啊,別磕了,你,你這是在嚇唬我嗎,我怎麼這麼命苦啊,養了你這樣的女兒,不說孝順長輩,還要用死來威脅我。”曾氏索性也往地上一坐,開始哭天抹地起來。
張悅實在看不下去了,姚紅姑娘倆如果再磕下頭,血都要把臉糊住了,她隻得手裏彈出兩片葉子,讓他們沒辦法再動,這才將兩個人拉了起來,又再度解穴。
待他們坐定時,再度點穴,姚紅姑隻能呆呆的坐在床板上了。
張悅拿出手帕替他們倆個把頭上的血擦掉,又纏了紗布,這才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看向曾氏和姚進華。
“俗話說的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你嫁家兒子娶媳婦,要我們厲家的媳婦來出錢,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姚進華把下頜一抬,頗為得意的說道,“就算她已經嫁出去了,但她畢竟姓姚,我們本是一家人,就應該有福同享,有錢同花。”
張悅眉頭一挑,“你說是一家人就該有福同享,有難同擔?”
姚進源原本故意漏掉最後一句的,他是瘋了呢,才會跟姚紅姑有難同擔,但是現在話趕著話兒,他當然不能服輸,是以便點頭道,“對啊,所以我們家沒錢娶媳婦,她做姐姐的,理應出錢。”
“很好,我讚成!”
“啥?”姚進源一時沒反應過來,曾氏卻是立即化戾色為笑顏,走上前來,“還是悅娘說的對,你看,紅姑,連她都同意了,你們就趕緊把錢拿出來吧。”
“慢著!”張悅詭異的笑了笑,“你們說有福同享,那麼紅姑替你兒子出娶媳婦的錢,我是不反對的,既然如此,是不是也該有難同擔啊?”
姚進源一撇嘴,“她現在有什麼難?都吃香的喝辣的了,還能有什麼難?”
張悅老神在在的說道,“你們知道為什麼他們娘倆都在我店子裏打工嗎?”
“當然是因為我這姐姐能幹活,你們才請她的,對了,你店子裏還缺人不,工錢多少一天,是現發的嗎?”曾氏還真是貪錢啊,話題轉的真是夠快的。
“錯,他們娘倆之所以在我店裏幹活,是因為他們倆欠了我的錢,梨童,你說是不是?”張悅手指一彈,梨童立即開口,“沒錯,我們欠了姑姑家好多錢。”
這小家夥有些急智,他剛才差點就喊悅娘嬸嬸了,卻生生在出口時扭轉成了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