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麼樣,這都是她大哥從宮裏帶出來的東西,那皇宮啊,可是皇上住的地方,那地方雕玉砌金的,那地方的東西能次了去?
“兒子想過了,這東西或許隻有回到真正李家人的手裏,才會有見光明的一日,左右我們是看不懂的,那老太婆是個瞎子,也是看不到的,倒不如我們就大方些還給他們,然後再找人密切的監視著他們家的一舉一動,如果發現他們能夠解開其中的秘密,到時候我們就……哼哼。”
錢厚生很為自己的計謀得意,李梅花也一拍腦門,隨即對著兒子舉起大拇指,“高啊,果然不愧是我李梅花的兒子,就是聰明。”
錢厚生忙拍馬屁道,“那是,有您這樣聰明絕頂的娘親,自然就有我這樣智慧無比的兒子。當然也少不了老爹的精明能幹了。”
“那你有什麼具體打算沒,是等那老太婆來了,就直接把菜譜給她,那也太便宜她了吧?”李梅花一想到張悅剛才諷刺她的事,就心裏十分不痛快。
“娘,你千方百計的想讓我舅媽來我家過福安的周歲酒席,不就是打的那個主意嗎?”錢厚生意有所指,娘倆同時得意的笑了起來。
“死老太婆把菜譜看的比命還重要,到時候隻要稍加威逼利誘一番,她肯定會答應,隻要這事兒一成,我們就立即把張悅娘趕出李家,那麵館就是我們的了!至於那老瞎子,還不是任由我們揉搓。”
錢厚生卻是搖頭,“娘,你隻想到其一,沒想到其二啊,如果我們過早把他們拆散了,那讓誰幫我們解開菜譜的謎題啊,先不急,反正他們是無論如何也翻不出我們如來佛的手掌心的。”
李梅花臉上顯出一絲難色來,“那楊老板早就托我的事兒,今天不辦了?”
錢厚生陰森森的笑了起來,“楊老板可是青峰縣首富,他交待的事怎麼能不辦,當然也要辦了,再說這件事和那件事又沒有衝突。娘,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兒子我定然會把這事兒辦的妥妥貼貼的。”
張悅帶著生辰表禮,扶著李嚴氏來到錢記雜貨鋪子前麵,已經看見人來人往了。當她一靠近這錢記時,心裏就不安定起來,有一種翻江蹈海般的厭惡感湧了出來,幾乎讓她站立不住,有一種撥腿想要逃離的感覺。
她知道是悅娘原先身體裏殘留的意識在影響著她,她生生將這樣的意識給壓了下去,臉上帶著淺而疏離的笑容,將表禮交給門口的夥計,扶著李嚴氏進了後堂。
錢記後堂地方還蠻大的,中間隔著一座影壁,影壁後麵是個小花園,中間鋪了鵝卵石的小路,很是栽了些時新的花果樹木,左邊是廂房,右邊還搭了個戲台子,此刻那台子正唱著戲,台子下麵是塊空場地,四周被花盆圍繞,許多桌椅擺好,上麵都已經上了菜碟了。
李梅花帶著一個小丫頭快步從後廚裏迎了出來,“大嫂,你們來了,快,快跟我進去。”
她見張悅朝戲台子那邊瞧,便嘴撇了撇,以為張悅是沒見識,想去聽戲看戲,便笑道,“那邊坐的都是厚生他爹生意場上的朋友,我們自己家人就在後麵的院子裏另擺了酒席,這樣不拘束,吃的也開。”
張悅心底冷笑,說什麼不拘束,吃得也開,恐怕是怕她們不懂規矩,丟了錢家的臉吧?
等李梅花把她們引進後院,張悅心裏就有一絲了然,果然是宴無好宴啊,黃鼠狼給雞拜年,她就知道沒安什麼好心。
她這一路上過來時,給李嚴氏做了許多心理建設,也分析了李梅花突然提出要把菜譜還給他們的情況,隻希望李嚴氏真能挺得住,不要被這些人幾句話給忽悠了。
李梅花所說的這自己家人的兩桌酒席,其中一桌上坐的皆是年紀較長的男子,張悅隻認識坊正董正義,其它人基本上都不太有印象,婆婆眼睛看不見,也沒辦法介紹。
另一桌麵都是小媳婦小嬸子們,這裏她倒是認識兩個,一個是以前的鄰居王嬸子,另一位是坊正的媳婦董羅氏。
李梅花把張悅和李嚴氏引到王氏這桌坐好,王氏立即就熱情的和李嚴氏說起了話,張悅也朝著羅氏點了點頭,至於其它的人對她滿臉好奇和打量,甚至還有不屑的神情,她也懶得交往,隻是坐在那裏擺張麵癱臉,渾身散發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她今天來主要就是看看李梅花倒底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