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娘啊,你要是不想去,那、那、我、我也不去了!”李嚴氏不知道是什麼心思居然冒出來這樣一句話。
當李嚴氏問她那句話時,張悅眼尖的發現李梅花眼中一閃而過的竊喜,而且他們娘倆進自己的鋪子,卻好像搞的跟他們家似的,她心裏就不舒服。
不管是動物,還是人,都有自己的領地意識,當別人越界了,心裏就會很反感不舒服。
張悅從一進門開始,心裏就是這樣怪異的感覺。
張悅心裏有火又不能發出來,怕把李嚴氏嚇壞了,你要去你就去,我不攔你,但是你這樣小心翼翼的是個什麼意思?
錢厚生見這婆媳倆僵住了,趕緊朝他娘李梅花使眼色,李梅花扭捏了幾下,還是憋出一點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走到鋪子門口,就想拉張悅的手,卻被張悅躲開了。
張悅眉頭皺的緊緊的看著她,“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不要拉拉扯扯的,否則被有心人傳了去,恐怕會說我與你有私情呢。”
錢厚生的臉騰的一下子紅了,張悅分明是指剛才他和他娘說的那些話。
“悅娘啊,你可還記得,你小的時候被那富戶人家陷害,要不是我們家恒之可憐你,救了你,你現在早就成了冤死鬼了,我那可憐的侄兒噢……”李梅花假意拿帕子沾了沾眼角,去偷覷張悅的表情。
以前隻要她一提李恒之,張悅娘立即就會眼圈泛紅,泣不成聲,接著隻要她提任何條件,凡是打著李恒之名義的,張悅娘就沒有不應的。
結果今天卻看見張悅眼神裏含著譏諷,冷冷的看著她,“我竟是不知道,原來我那相公是你生的不成?請你記清楚自己的身份,你隻是我相公的姑姑,現在又是錢、李、氏,你憑什麼說我相公是你家的?難道你還想誣賴我相公是你們錢家人生的不成,難道你還想誣賴我婆婆不貞不成?”
好,你不是混不講理嗎?你不是亂攀扯嗎,我就跟你鬥,比無賴,就比比看,誰更無賴?
李梅花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她早該意識到的,張悅娘自從開了麵館鋪子之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自己可以隨便揉捏的人了。
“悅娘啊,以前都是姑姑錯了,姑姑給你陪不是,我是想著,恒之不在了,就剩你們娘倆,我雖然是嫁出去的女兒,但好歹以前也是李家的人不是,我不幫你們,幫誰啊?”
張悅不發一言,繼續扮演麵癱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也隻是冷冷的瞧著她。
李梅花
被那眼神瞧的竟是後背發毛,後半句勸說的話也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去,心裏有種怪異的感覺升了起來。
張悅真想仰天大笑,怎麼有些人這臉皮比萬裏長城還要厚,居然能把這樣的話說的如此堂而皇之?
李梅花見張悅這裏跟銅牆鐵壁似的,水都潑不進,隻得再度把話頭轉向李嚴氏,她也真有本事,眼圈一紅,那眼淚說來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