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悅在腦海裏搜索了下以前悅娘留下的信息,真是少之又少,悅娘以前好歹是秀才娘子,十指不沾陽春水,哪裏懂這些?
要不然她也不會因為李秀才不在家,和婆婆越過越窮臨了被趕到這個小破屋裏住,最後還莫名的睡死過去了。
她轉了好些個地方,又悄聲的詢問了下,似乎非但沒有賣牛肉的,連青峰縣的酒樓飯店裏似乎都沒有和牛肉有關的菜色,當真是可惜了。
還是一位大媽給她解了疑惑,大部分農家的人都是有田地的,一條牛抵好幾個勞動力,寶貝著呢,每天要專人侍候著放牛吃草喝水可精貴的,除非是病了或是老死了,才有可能把肉拿出來吃掉。
她想著沒有牛骨,用豬骨頭代替,就像大骨頭湯麵味道肯定也不錯,最為主要的是,她剛才挑著擔子,把這前前後後有麵點的地方都轉了一圈,發現那些售麵的人多是清湯寡水,最多是在上麵灑點蔥花了事。
像這樣的清湯麵尚要五文錢一碗哪,她這用骨頭湯熬出來的麵賣七到十文的肯定也有人吃。
豬骨雞骨這些東西平時是沒有人吃的,便宜的很,上次張悅在胡屠夫家買,他那是黑了心腸,居然要二個銅子一斤,而且那骨頭棒子被刮的幹淨,當真是連肉渣子都沒有了。
張悅這次問的那家屠戶姓周,倒是個實誠人家,一聽張悅說的要求,立即高興的應了,一個銅子一斤,還說以往這些大骨頭都賣不掉,自己家又沒吃,大家都不愛吃,最後還都是丟棄喂了狗的。
張悅先是悄悄的與他說好了,隻要她東家那邊盤鋪子消息一落實,就過來與他簽契約,以後豬骨頭就專門從他家進了。這事說完之後,她順手問了下旁邊的人關於雞鴨骨頭的事,卻被周屠戶聽見了,可巧了,他老舅家一個親戚就是在一家大酒樓裏做二廚的,說是這酒樓每天生意好的很,不知道要浪費多少雞鴨骨頭呢,如果張悅真想要的話,找他說說肯定能行。
結果張悅一問,頓時就樂了,居然就是翡翠軒酒樓,這還哪裏需要人引見呀,相信到時候隻要和柳平潮說一聲,比那夥計沒過明路的要好得多了,當然她肯定是買,一兩次可以讓人家送,時間長了,可不好說。
問完這些信息,張悅又買了擀麵杖和一些基本工具,再度滿載而歸,而且還談成了事兒,張悅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
她之所以要柳平潮擔個頭銜,一點當然是為了防著那些極品親戚,另一方麵也是為了婆婆啊,如果婆婆追問起來,她要如何解釋一百倆銀子的事,假如婆婆知道她是賣了那道燴腰花的菜譜,一定會很傷心,甚至會發火的。
快要走到家門口時,張悅突然發現自家門口圍了許多人,水泄不通的,隱約還有老婦人哭泣的聲音傳了出來。
她的心往下一沉,不會是她不在家,婆婆出啥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