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悅哪裏不知道他想什麼,當即將自己要做什麼營生說了出來,也是安柳平潮心的意思,“柳掌櫃請放心,我隻是想做些稀飯包子麵條賣賣,並不會影響你家的生意。”
翡翠軒酒樓隻提供熱菜酒宴酒席,是不經營這些利潤薄又麻煩的早點的。
柳平潮心裏感歎張悅的伶俐聰明,點點頭,“這事容易,我把店裏的夥計喊來問問便知。”
柳平潮正要起身,張悅卻是攔住了他,“這正是小婦人求柳掌櫃的第二件事了。”
柳平潮疑惑的看著她,張悅朝著他福了福,臉上略有尷尬的說道,“想必柳掌櫃知道我夫家的情況,小婦人也不好多說,畢竟家醜不可外揚。小婦人是想求柳掌櫃能否以您的身份盤下那店,銀子我出,房契上需得有我名兒,隻不過柳掌櫃得掛個名,對外就宣稱小婦人是您雇來做活計的。如果柳掌櫃不願意也沒關係,隻當小婦人不曾說過,不過如果您願意伸手幫小婦人一把,小婦人會銘記在心,而且也不會著您吃虧,不論以後店子經營狀況如何,都給您一成幹股,您看如何?”
柳平潮沉吟了下,沒吱聲。隻掛個名,白拿一成幹股,聽起來好像不錯,但是細琢磨下來,對柳平潮而言卻沒有多少好處。
張悅略有些急了,她其實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情況說的,畢竟她和柳平潮除了兩個菜方子上的來往,並無其它交情,這樣讓他虛擔著名聲的事,他未必肯幹。
柳平潮自是知道李秀才家的那些情況的,據說李秀才在的時候,家裏的條件談不上富庶,但至少溫飽沒有問題。
因著秀才的身份,李家每月尚可領一些官家補貼的的米糧和銀子,教習學生也有束修進帳,可是誰家沒有三無門窮親戚呢,李秀才在時,他們是整日前來打秋風,說討好的話,四處占便宜揩油。
可自從李秀才進京趕考,三年未歸,音訊全無,他們非但不來提攜資助,反而聯合起來欺負這婆媳倆,先是借各種名目讓他們欠了一大筆外債,後又以債還不上為由霸占了他們的宅子,使得婆媳倆隻能租住著東巷最裏頭的貧民居。
柳平潮自認為自己不是大善人,雖然知道張悅家的情況如此糟糕,但也沒說要去替她還,憑什麼還呢,不親不介的。
不過張悅的意思他懂,他今天給了她一百倆,如果以張悅的名義去盤店,那些無賴親戚估計又要上門要錢打秋風了,恐怕店還沒盤到,錢就沒有了。
隻是同情歸同情,在商言商,柳平潮還是考慮到一些問題的,比如如果對外宣稱他是老板,那萬一這早點店出點啥事,他可是要擔著頭一份責任的。
張悅拾掇菜的手藝他倒是見識過了,這麵點之類的不知道行不行?吃進嘴裏的東西關係可大可小的,輕則吃壞了肚子,重則死人都有的。
另外還有一點,可能是張悅沒考慮到的,李秀才三年未歸形同去世,張悅就像半個寡婦,寡婦門前是非多,本來就是個麻煩,如果對外宣稱是雇她來照看店麵,恐怕外麵的非議會不好聽。
他反正橫豎一個人,又是男子,並不在乎,但張悅也能不在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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