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元辰把西裝外套往沙發上一扔,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支薄荷香煙點燃,夾在修長的指尖。
他修長的身影繞過辦公桌,接著一言不發站地到窗前,就連向然剛才說了什麼他都充耳不聞。
“你怎麼了?”向然清楚的知道聶元辰的習慣,在那件事情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看見聶元辰點燃這種香煙了,即使聶元辰一直有把這種香煙放在身上的習慣,向然也知道這僅僅隻是一種一時間無法改變的習慣而已,放在身上不一定要點燃。
聽到向然這樣問自己的聶元辰,臉上忽然浮現出一抹倦容,他這樣的疲憊是向然根本沒有見過的。
向然和聶元辰認識的時候正是聶元辰最低穀的時期:他父母去世得早,隻留下一個問題百出的聶氏,聶元辰現在擁有的一切靠的都是他自己白手起家。
那個時候剛起步的公司麵臨著很多問題,比如資金周轉不開、人手不夠、發不起工資等等,而且很多事情都必須聶元辰親自去完成,沒有人能幫的了他。
就在他覺得自己快熬不過去的時候,向然忽然出現在自己的公司裏裏,兩個人一步一個腳印,一點一點打基礎。
後來聶元辰身邊可信的人越來越多,再後來經曆了那件事情……反正之後很多的事情,哪怕是聶元辰想要放棄的那個時候,他都沒有露出過這麼疲憊的模樣。
麵對向然的詢問,聶元辰隻是搖了搖頭,沒說什麼。他想要告訴向然一些事情的,但是到嘴邊的話又忽然止住,沒辦法說出口,最後是隻能搖搖頭。
見聶元辰這個低沉的樣子,向然也知道自己留在這裏不合適,於是他就打算和聶元辰打個招呼自己就離開:“那我就先出去了,你自己靜一靜吧,隨時找我。”
聶元辰頭也不回地點了點頭,向然就離開了,走的時候還幫聶元辰合上了門。
其實越安靜的地方,卻越讓聶元辰心神不寧。他腦海裏全是丁小甜的音容笑貌,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在自己的周身,圍繞著自己。
可是就連聶元辰,他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他在這次的爭吵裏,始終不願意先妥協,先向丁小甜道歉。
有人說,和一個人在一起要八字相合,脾氣互補。可是這兩點,聶元辰覺得自己和丁小甜,一條都不沾邊,兩個人的都是吃硬不吃軟的,生氣了之後誰的態度都很強硬,沒有人設想過先去妥協。
就在聶元辰還在思考一個怎麼辦的時候,忽然剛才說要離開的向然去而複返向然進來的時候,整個臉都是黑的。他的手裏拿著一份八卦新聞的報紙,就連向然的表情好像也有些沉沉的樣子。
“你去見陶惜兒了?”向然一進來就忽然在聶元辰身後陽怪氣地問道。
“你怎麼知道?”聽到這件事情,聶元辰才轉過身來開始和向然對話,“我沒有和任何一個人說我去見陶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