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沈暮鬆開他的手腕,狠狠地在他胸前推了一把,歇斯底裏的吼道:“我特麼問你話呢?失憶了啊!”
這時,整個辦公區的人都朝這邊望了過來。三三兩兩的同事竊竊私語起來。
“今天james發什麼瘋,怎麼逮誰咬誰啊?”
“聽說是家裏出事兒了,可千萬別惹他。”
......
在辦公室裏開會的人也紛紛從透明的玻璃門裏望了出來。看到這副場麵,王朝的又驚又怒,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王廷被沈暮推的退後了幾步。站定後,又露出一絲蔑視一切的笑容。
“喲,怎麼變得這麼容易激動了?”王廷慢條斯理的擼下了袖子。
就在袖子快要覆蓋手腕的時候,眼尖的沈暮一怔,一個健步衝了過去,抓住了那隻手腕,看到了方才被自己握住沒有察覺到的傷痕。
“這是什麼?”沈暮猛地抬起頭,對上王廷那雙清澈依舊的眼眸。
王廷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他猛地抽回手腕把袖子放下來,麵色如冰。
“關你什麼事!”
“什麼時候的事?”沈暮的嘴角有些顫抖,兩眼仿佛要噴出火來。
“嗬,你是我什麼人,我要向你交代?”王廷勾了勾嘴角,轉身走進了王朝辦公室旁邊的等待區。沈暮立刻跟了進去,把門關了起來。外麵的人隻能看見他們,卻聽不到他們講話。這是東亞辦公裝修最酷的地方。
“肖廷!”沈暮咬牙切齒的說道。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可以讓他失去一切理性,那這個人隻有肖廷。
“對不起,我姓王。”王廷的笑容很迷人,不遠處的女員工們眼睛都看直了。
沈暮點了點頭,身體因為激動而有些難以自已:“為什麼一聲不響的消失不見?為什麼傷害自己?為什麼這麼多年一次也不聯係我?為什麼?”
“為什麼?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麼?我特麼快死了的時候你在哪兒?你在跟別人風流快活!”王廷終於反擊了,而且招招致命。
“快死了?風流快活?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沈暮一臉懵逼。
“聽不懂就滾遠點兒,我沒時間跟你廢話!”王廷冰冷的回道。
沈暮望著那張漂亮如此的臉,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他呆滯的點了點頭,踉蹌著退後了幾步,慢慢鬆了袖口,擼起有紋身的那隻手臂的袖子:
“這個號碼你早就不用了是嗎?”沈暮點著頭說,“所以這個紋身沒用了對吧?”
說話間,他突然從桌上的文具架上抽出一把美工刀,推出刀片就往紋身上劃過去。像夢裏發生的一樣,隻不過對象變成了自己。
王廷見到血的一瞬間,腦子裏一片空白。他從沒見過沈暮這麼失控過。反應過來後他連忙衝了上去,死死地抓住沈暮握刀的手,猛地奪下刀扔到了地上,然後望著那條汩汩冒血的長口子,緊張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你瘋了嗎?”
王廷抬起頭,狠狠地瞪著兩眼血紅的沈暮喝道。
“你當時也很疼吧?”沈暮呆滯的說道,臉色沒有一點血色。
王廷的胸口一疼,花費了五年時間才愈合的傷口,又一次被生生撕開。
“快點想辦法止血,公司有醫藥箱嗎?”王廷冷著臉抓住那隻流血不止的手臂,卻被沈暮一把甩開。
“用不著你管!”沈暮把衣袖擼了下來,隨著鮮血順著胳膊滴滴答答的流在地上。
“james,william叫你進去。”秘書tracy敲門進來說道。
沈暮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拿起文件轉身出了門。
望著沈暮那倔強的背影,王廷狠狠地罵了句操。這麼多年了,死脾氣一點兒都沒改!罵完他連忙跑了出去,找秘書要醫藥箱去了。
沈暮推門進去的時候,steven他們正散了會走出來。他連忙把受傷的胳膊藏在了身後,擠出一個勉強的微笑。
steven目光複雜的拍了拍沈暮的肩膀,帶著大家走了。老k磨蹭到最後一個,一臉緊張的問沈暮:“咋了這是?肖廷怎麼找到這兒來了?你倆沒事兒吧?”
見沈暮情緒很差,老k表情變得緊張起來,“我說沈暮,這裏可是公司,不管怎麼樣都別衝動。工作丟了就什麼都沒了,聽見沒!”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老k牙縫裏擠出來的。
沈暮行屍走肉一般朝王朝辦公室裏走去。老k望著他的背影,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悲愴。等沈暮走進去之後,他徑直走向了一路小跑過來的王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