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1 / 3)

她不想看這畫麵,但她來不及移開視線,才看他一眼,淚滴就掉下來,無聲無息的,像是說不出話的人魚公主,淚水閃爍如珍珠,卻無法說出她的傷痛。

原來在層層自我保護的屏障下,愛情仍在她心底,唯有他碰得到。

“為什麼掉眼淚?”他脫下手套,輕撫她的臉頰,滿心不舍。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就心痛?為什麼在阿根廷才住了一個多月,卻像是一輩子那麼永恒?為什麼她回到台灣了,仍找不回安祥和淡然?

沒錯,她是自由了,卻仍被他綁著,這太不公平了!

他輕輕將她擁住,嗓音低沈。“你對我並非無動於衷,我知道,你也一樣想我。”

抬起頭,她淚眼汪汪,忽然生氣起來,揮拳打在他肩上。“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討厭我什麼地方?告訴我,我會改的。”他任由她□打,如果她能因此不掉淚,這點小事算什麼?

“討厭你陰魂不散、糾纏不清,害我的生活失去平靜。”

事情不該是這樣的,她該恨他才對,逃離他的牢籠,她該快樂得像隻鳥兒,飛翔在她原本的世界中,然而到哪裏都有他的影子,她逃不開那想念的牢。

“抱歉,我很抱歉,但我不能放開你。”可知多少日夜裏,他一閉上眼就看到她,恨不得立刻飛到有她的地方,手邊卻有太多煩人的事要處理,唯有繼續兩地相思。

而今,這世上再也不能有任何事,阻礙他未來的腳步,他要牽著她的手,一起看人生的四季。

“你到底要怎麼擾亂我的世界,你才高興?”她好不甘心,他是對她下了什麼魔咒?

“我愛你,我隻希望你也愛我。”

愛,多折磨人的一個字,哭泣也為愛,失去自尊也為愛,甚至忘了怨恨也為愛。

“我不愛你不行嗎?”與其說她是在問他,不如說是在問自己,難道她注定就要愛這個男人?就不能理智地推開他,平淡地過日子?

“恐怕是不行的,對不起。”他們生來就是要相愛的,他對此從無懷疑。並非他有神通或什麼靈力,隻是在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確定,彼此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而且他天真樂觀地相信,這並非他一個人的錯覺,她也有相同感受。

“我就討厭你這點!”自大到了極點,有沒有想過她的心情多矛盾?

“你放心,我不會勉強你,不管要多久,我會等下去。”分離的歲月裏,若說他有學到什麼領悟,那就是不再強求,唯有讓她主動愛上他,才是最長久、最自然的依戀。

“如果要等一輩子呢?”她才不讓他如願以償,她討厭他讓她這麼愛他。

“隻要能在你身邊,等待也是快樂。”

“哼,你慢慢等吧你!”她忽然有了力氣,推開他的懷抱,轉身走向大門。

他立刻跑上前,牽起她的手,不管她要去哪裏,他不會再放開這小手,即使她不言不語、冷漠以對,他也不會灰心。

因為他有了希望,他可以等她,那就是最幸福的未來。

夜風吹過竹林,輕吻在情人們的耳邊,月光灑落大地,映照出情人們的容顏,也許明年此時風景會變,但這份心情將被深深地、永久地收藏。

一年後,桃園中正國際機場。

臨別前,陳紫娟除了準備藥品、補品,並再三交代:“孟芸,你要好好照顧狄亞戈,知道嗎?”

“媽,我是你女兒,你應該叫他好好照顧我呀!”何孟芸一聽立刻抗議。

陳紫娟一副女兒怎麼這麼愛計較的表情,解釋道:“女婿對我太孝順,我已經把他當親兒子,所以你還是好好照顧他吧!”

“是是是~~”何孟芸拗不過母親,隻能答應。

狄亞戈在一旁笑得好開心,這段日子以來,他有了真正的家人,毫無血緣卻比什麼都緊密。更棒的是,現在他有了牽手一生的伴侶。

“姊、姊夫,幫我多買一些馬黛茶回來!”

“還有我要南美的音樂專輯,別忘了!”

何尚軒和何美儒兩兄妹,就忙著說自己想要的東西,彷佛姊姊和姊夫隻是要出門去購物,但最後他們還是說了句:“要記得回家喔!”

“我們會記得的,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