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我帶著滿嘴酒氣問道。
說著玉舒文一下撲到我胸膛上痛哭起來,我借著酒勁也輕輕摟住玉舒文。
整個走廊裏都充滿了悲傷的聲音,我拍了拍玉舒文的腦袋道:“進屋裏說吧。”
我輕輕鬆開玉舒文,玉舒文摸了摸眼角的眼淚,很乖巧的點了點頭。
走進屋裏,玉舒文坐在床邊,我則坐在玉舒文身旁,此刻玉舒文把她的手機遞了過來,手機屏幕上則顯示著一條新聞:昨日在河南省許昌市蘇橋村發現一名男屍,男子身高一米七七左右,身著棕色西服,身上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新聞下麵則是幾張屍體的圖片。
“怎麼了?”看了新聞我問道。
“他……他就是,我爸爸……”
玉舒文說著眼淚便又掉落下來。
“什麼?!”我一下站了起來,大聲道。
“你爸爸?沒搞錯?”我接著問道。
玉舒文摸了摸眼淚,道:“不會搞錯的!我不可能會認錯!”
“你爸爸怎麼在許昌?”我問道。
玉舒文搖了搖頭道。
“正好,我們也要去許昌……等下!”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叫道。
玉舒文瞪著兩隻通紅的眼睛,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看著我。
“我們要去許昌,你爸爸正好死在許昌,這二者是不是有什麼聯係?”此刻我酒都已經被驚醒了七八分。
聞言,玉舒文一臉茫然的看著我,旋即哽咽道:“恩……我,我們得快點去許昌。”
我點了點頭。
玉舒文此刻靠在我肩膀上,我也不敢睡去,隻好等著玉舒文睡著了,我才緩緩離去。
走進房間,感覺肩膀很是酸痛便睡去了,朦朧中我竟然聽見了一一九火警車的聲音。
早晨,我很早便醒來,覺得賓館下很吵,便沒在意。
起床,洗了個澡,隨後李啞巴也便起床了。我走進玉舒文的房間,叫醒她,玉舒文和李啞巴很快便洗漱好了,我們一起下了賓館,打算去找高稀毛。
自從玉舒文洗漱好,她就一直抱著我的胳膊,這點我能理解,畢竟得知自己的父親去世了,而且死亡原因不明,所以現在她唯一信得過,不如說最親的人,可能便就是我和李啞巴了。
賓館外不遠處,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我一看,不是昨晚那小超市的所在地嗎?我回想起昨晚睡意朦朧時聽見的火警聲,我立馬意識到可能出事了,我甩開玉舒文,拔腿就跑,我完全不顧麵前有多少人,我見一個人,便扒出來一個人,終於活生生被我扒出來一條道,突然映入眼簾的一幕讓我驚呆了。
隻見一個個身著紅色衣服的火警人員還在被燒成灰色的超市裏忙碌著,超市已經被燒的麵目全非,讓我震驚的是,超市外的地上,躺著兩個人,兩個被燒焦的人。我頓時呆了,我衝開封鎖線,一把拽住一個火警人員的衣服領子,怒喝道:“超市裏的兩個人呢!人呢!?”
那人似乎被我弄得有些發蒙,一時半會竟一個字都沒說出來,此刻其他的人已經將我拉開。
我掙紮罵道:“媽的!你們他娘的幹什麼吃的!一群飯桶!人都救不出來!他媽的要你們有什麼用!媽的!”
“安靜點,安靜點!”此刻一個身著紅衣服的人,一把給我摔出警戒線。
我呆呆的坐在地上,旁邊有人安慰我,道:“人死不能複生,節哀吧。”
“呸。”我坐在地上吐了口痰。
回想起昨晚還對我親切關心的人,今天早上就變成了一具沒有絲毫感情和生機的屍體,不禁眼眶少許濕潤了。
經過了解,事情是在晚上十二點四十左右發生的。當時一名歹徒持刀衝進超市,把兩個女孩綁住了,臨走時又放了一把火,兩個女孩便被活生生的給燒死在了超市裏。由於超市後方是一片小樹林,所以火勢很大,淩晨四點多火勢才被完全熄滅。那兩個女孩,長發的叫江雪,短發的江孀,是一對姐妹花,父母死得早,這對姐妹花便繼承了父母的超市,自己養活自己,沒想到卻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心裏罵道:“都怪我!都怪我!我要遲走幾分鍾,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媽的!”說著我便重重的往自己臉上抽了幾巴掌。
“對不起!讓一下……”
此時後方傳來玉舒文的聲音。
不久,玉舒文蹲在我麵前,揉了揉我被自己抽紅的臉,倒沒過多的問些什麼,道:“走吧。你不用自責,畢竟死的人和你沒關係。”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有關係,很大的關係,我要遲走幾分鍾,這場慘劇,就完全有可能不會發生。”
聞言,玉舒文詫異的看著我道:“命由天,不由人。節哀順變吧。”
我抬頭看了看天,心想道:“是嗎?命由天定。”
我望了那兩具屍體最後一眼,便緩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