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竟然是讓玉貴妃叫了女兒進去相看,給睿王做側妃!
“娘,別擔心。”謝琳琅朝著母親微笑,“這又不是什麼壞事。”安慰道:“睿王是百裏挑一少年才俊,又是大名赫赫將軍王,多少姑娘想嫁他還不得呢。”
“睿王確是很不錯,可是還有一個薑胭脂啊。”謝夫人憂心忡忡,煩惱道:“你想想她是什麼人?她可是興平長公主女兒,你過去又是做側室,將來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呢。”
“不。”謝琳琅搖頭,笑容漸漸變淡,“當初外麵是流言,是我影響了表哥和公主婚事,結果表哥不肯娶我,別人家也畏懼公主不敢娶我。我還想著,自己將來不知道要落到何等田地?想來隻能配一個別人挑剩下,歪瓜裂棗夫君了。”
她幽幽道:“要那樣,我這一輩子才是真苦呢。”
“還好雖然受傷凶險,但沒有留下疤痕。”謝夫人慶幸了一番,不然有疤痕女子,哪裏能夠給睿王做側妃?又疑惑,“照這麼看來,泛秀宮也不是那麼嫉恨你,所以……,那件事應該不是公主做吧。”
“娘……”謝琳琅微微蹙眉,辯道:“你別聽姨母那些沒邊際猜想。公主要是看上了表哥,一道聖旨,就可以順順利利得了駙馬,何須如此下作手段?就算退一萬步,她真討厭我,直接讓人賞一壺鴆酒賜死,謝家又能怎樣?難道謝家還會為了一個女兒,就跟皇室鬧翻不成?”
“不是她。”謝夫人一時語塞,“那……,那會是誰?”
“不知道。”謝琳琅亦是猜不出來,回想了一下,“不過今兒進宮時候,倒是見著了公主,匆匆一瞥,和貴妃娘娘都是美人胚子。她安安靜靜坐那兒,並無任何驕狂,至少看起來不是那種蠻橫人。”頓了頓,“再我馬上就要去雍州了,往後並不和她打交道。”
自己遇刺事,公主應該不是幕後黑手,除了剛才分析那些原因,還有如果是她做手腳,那麼恨自己話,今兒就肯定不會平平靜靜,讓自己嫁給她哥哥了。可是不是她,又會是誰?如果僅僅是因為涉及宮闈鬥爭,自己被人當做了棋子利用,還能隻是時運不濟;如過是表哥……,搖了搖頭,但願不是他吧。
罷了,先不要去想了。
從現開始,自己應該想是,要怎樣才能做好睿王側妃!
謝琳琅忽地笑了,“娘,不知道表哥還有沒有機會娶到公主。”目光好似一汪波光粼粼湖水,輕聲道:“若是有,我和表哥可是又多了一重親了。”
姬家,二房書房內一陣靜默無聲。
對於表妹突然變做睿王側妃事,姬暮年完全出乎意料,——任憑他猜測過睿王千百種作為,也斷然想不出,對方突發奇想,打起了自己表妹主意!
睿王這是向靖惠太子投誠意思?以聯姻方式和謝家扯上了關係,也就同時和姬家扯上了關係,變相等於成為太子黨一員?真……,隻是這麼簡單嗎?為何自己心中總是隱隱不安,覺得有什麼迷霧沒有撥開似。
但是不論姬暮年想沒想清楚通透,睿王行程都是不會變。
到了離京這一,睿王和代王各自帶了妻兒家眷想皇帝告別,薑胭脂和郡王暫時留下,虞美人則跟著代王一起去封地,皇帝還讓人宮中辦了一個送別宴席。熱熱鬧鬧後宮女眷之中,又多了一員人,——剛剛冊封不就睿王側妃。
謝琳琅一身煙霞色繡細花宮裝,不出挑,也不過於清淡,總之中庸之道,安安靜靜坐薑胭脂旁邊。按理,她一個側妃沒有資格出席皇室家庭成員宴席,不過情況特殊,睿王馬上就要帶她走了,當然要帶出來見一見麵。
武帝瞧了瞧她,覺得還不錯,側首朝慕容沅低聲問道:“你覺得呢?”
大庭廣眾之下,慕容沅當然不能謝琳琅不是,況且她本來也不錯,隻是顧及嫂嫂薑胭脂,淡淡道了一句,“挺好。”
一場皇室送別宴席,規規矩矩,平靜無波。
宴席畢,按規矩睿王、謝琳琅,以及代王、代王妃、虞美人向皇帝辭別,跪謝皇恩等等,——基本上,以後這些人除了給皇帝奔喪之外,都是不會再回來了。
別人還好,唯有虞美人眼淚汪汪,“臣妾拜別皇上,願皇上身體安泰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