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1 / 3)

走出機場,坐進出租車時新羅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巴黎的天氣比她預想的還冷一些。

你好,我要到這家飯店。新羅用英文告訴司機,並把寫著飯店地址的字條遞給他。

司機吐出一串法文,但車子還是往前開動了,她假設他知道那家飯店。

幸好她拿著機票跟旅行社人員求救,他們順利地幫她改了時間,雖然晚了幾天,她還是順利來到巴黎了。

冬天的巴黎整個呈現咖啡色調,沿街的梧桐樹葉子都掉光了,隻剩下褐色的樹幹,配上原本就是咖啡色係的屋子,街頭都顯得有些蕭索。

陽光輕輕的灑落,喜愛陽光的歐洲人臉上都掛著笑容,彷佛很享受這冬日的太陽。

新羅瞇起眼看著窗外,她坐了十幾小時的飛機,加上孤身寡人,怎麼看都覺得街景蕭瑟。

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

他會在那家飯店等她嗎?他留下這些機票跟住宿數據,不就是要她來嗎?

思緒飄忽間,車子終於抵達飯店。

她把車資給了司機,才拖著行李下車,抬頭環顧了一下,那家飯店果然就在眼前。

你好,我想找一位袁裴熙先生,請問他住在這邊嗎?新羅祈禱對方聽得懂英文,否則根本無法溝通。她還把袁裴熙的英文拚音寫出來給櫃台人員看。

啊,袁先生,有的。可是他好像出去了。櫃台的先生人滿親切的,說的英文雖然有口音,但是至少聽得懂。

出去了?她還以為他會等她的!他故意把機票放在桌上,難道不是預期她會出現嗎?這下可怎麼辦才好?新羅看了看手邊的行李箱。那你們還有房間嗎?我想要一個房間。

當然沒有問題,你很幸運,現在不是旅遊旺季,我們還有房間。櫃台先生幫她找了個房間,還非常殷勤的幫她提行李,直接帶她去。

給了人家小費,並且表示希望他幫忙帶訊息給袁裴熙。送走了服務人員,新羅進了房間先梳洗一番。長程的飛行實在累人,她整個航程都沒辦法睡著,所以現在很想睡。隻不過她知道如果現在睡著,那麼她的時差根本調整不過來。現在才接近中午,根本不是睡覺的時間。

梳洗過後,換上她帶來的衣服,手指在敞開的旅行箱中搜尋,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拿起那件紅色毛衣,然後挑了件白色的毛料裙子與之搭配。

刷了刷自己已經滿長的頭發,那帶點紅的發色配上她的毛衣相得益彰。她拿出隨身包包跟臨行時跑去書店買的旅遊書,這才出了房間。

你好,我想我需要一點幫忙。中午了,你是否有推薦的餐館,可以讓我簡單用個餐。她還是先問了櫃台的先生。

櫃台人員也非常熱心。街角那家餐館有簡單的餐食,價格很實惠。食物也很美味,推薦給你。

謝謝你,那如果袁先生……

如果袁先生回來,我會告知他有位美女在那家店等他。

新羅朝他感激地一笑。謝謝你。

她很快找到被推薦的餐館,由於天氣還可以忍受,她決定坐在戶外用餐。

點了簡單的餐點,她一邊翻開旅遊書瀏覽著。不過由於心情有點不安,一直都不大能進入狀況。

她從來沒想過會因為這種事情跟袁裴熙發生口角。

她對待別人都很理性,說話也很知道拿捏分寸,不會給人家難堪,可是麵對他,她似乎比較容易心急,失了分寸而導致兩人不愉快。

其實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也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氣,說穿了他是個壞脾氣的男人,又很大男人主義。什麼事情最好在他發火的時候先安撫他,事後再來好好溝通比較好。

可是她那天是真的太累了,才會跟他吵起來。

想到這幾天心裏頭的痛苦跟煎熬,如果他真的不要跟她合好,那麼她該怎麼辦?她已經嚐過愛情的美好滋味,可是她不確定自己有能力或是有心理準備承受愛情苦的那一麵。

唉,或許健雅的烏鴉嘴說得沒錯,按照他們倆這種失速的戀愛法,不是早早結婚去,就是早早燃燒殆荊

難道都是這樣的嗎?

愈想這些心情愈亂,她幹脆甩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埋頭吃起那盤麵,順便再狠狠咬一口麵包。

新羅大約坐了一個多小時,正當開始猶豫是不是要這樣守株待兔時,街尾逐漸靠近的一個身影讓她驚跳了起來。

是他。

他高大的身影站在一群法國人當中毫不遜色,墨綠色的翻領毛衣,灰色的休閑長褲,配上合身的風衣,他看起來優雅而俊秀。太陽眼鏡折射出陽光,她看不見他的表情。

她心裏一陣激動,忍不住站了起來,直直往他走去。

這一剎那,那累積了幾天的思念宛若潮水淹沒了她。

才幾天沒見而已嗎?為什麼她有種翻越千山萬水才得以相見的感覺呢?

裴熙。她站在人行道上,直直的站在他的麵前。

她等待著他露出驚喜的表情,張大手臂將她擁進懷中,可是他的墨鏡遮住了他的眼睛,她看不出來他的喜怒。

他停住了腳步,低頭漠然地看著她,原本見到她時的驚喜與快樂被他迅速地收納在墨鏡後麵。

你來做什麼?她居然讓他等了這麼久?!

我來做什麼?新羅的笑容僵在嘴邊,頓時間也隻能重複著這句話。

他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把機票留在家裏,不是希望她來嗎?她想錯了嗎?

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千裏迢迢地跑來見他,他居然惡聲惡氣地問她來做什麼,夠了,真是夠了!

我來跟你把話說清楚。她的失望跟難過也被她收藏起來,忍不住連拳頭都握了起來,她感覺到指甲刺痛了自己的掌心。

喔,他怎麼能這樣對她?

我們還有什麼話好說?你不是堅持要維護你那個偉大的蕭先生,這樣我就自動閃一邊去。那請問你來這裏做什麼?袁裴熙根本拉不下臉,就算他很高興她來找他,但等待了兩天的悶與苦還是讓他坦然不起來。

如果她是私底下跟他在房間討論也就罷了,但在公共場合下,他又忍不住說難聽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