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裏的若雲國皇宮如以往一樣安靜,除了清掃的太監和洗衣的宮女,最忙的還是一國之君,隻是發生這麼多事,嶽空沒了以往的專注,時常出神,公公提醒了好幾遍,大臣也麵露不安。
嶽空歎著氣,讓太監收了奏本宣布退朝。無奈,大臣隻好早退,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議論。
“報!”
一聲洪亮卻又焦急的聲音響起,大臣還未全退出大殿,紛紛看向來人。嶽空一看,是天牢裏的獄卒,立刻喧了進來。
獄卒進殿跪下,帶著恐慌的表情,“大皇子,自縊了!”
如春雷般炸響了大殿,大臣都一臉茫然和驚慌,嶽空隻覺耳邊嗡嗡作響,雙腿竟然有些發軟。
嶽空趕到天牢,獄卒們都站在門外等候,一個個麵色慘淡,如臨大敵。
當看到牢中懸掛在橫梁上的嶽祥瑞的時候,嶽空整個人都無法站立,好在旁邊獄卒扶著,不然就要摔倒在地。嶽空揉著發漲的太陽穴,命獄卒把嶽祥瑞放下來。
獄卒聽命,趕緊放下屍首,嶽祥瑞早已臉色青白,渾身冰冷了。
“昨日有何動靜?”
“回皇上,昨日大皇子好好的,並無異樣,想來應該早已想好!”
嶽祥瑞自縊的事沒一個時辰宮內皆知,這無法壓製的恐慌立刻掀起軒然大波,皇後得知情況匆匆趕至禦書房,瞧見嶽空悔恨臉色,輕聲寬慰,“皇上,臣妾聽到大皇子薨的消息,痛心萬分,皇上千萬要保重身體!”
嶽空眼神空洞,搖著頭道,“朕活了這麼多年,不知心痛是何滋味,今日真是讓朕好生心痛!”
“大皇子此番,也想必是看清事實才選擇了解自己性命,若是子豪回來,定不會要他性命,為何這麼傻?”
“算了,朕心太亂了,容朕自己靜靜!”
皇後福身,“是,臣妾親自風光辦大皇子葬禮,定不讓您留有遺憾!”
“有勞皇後了!”嶽空實在無心去管這些事,朝堂之上都快無法支撐,大皇子嶽祥瑞又出事,事情接踵而來,難以消化。
皇後謝恩退了出來,緩緩歎口氣,“走吧!”還未出得院門,正巧迎麵而來貴妃。看貴妃模樣,也是來探望嶽空,貴妃見皇後也在,立刻福身請安,皇後揚揚手,麵色慘淡,“皇上心煩意亂,想獨自靜靜,你我姐妹二人就莫煩擾皇上了!”
貴妃歎口氣,微微點頭,“姐姐說的是!”
皇後便邀請貴妃一同回東宮,貴妃一臉愁容,“真是想不到,祥瑞會如此作為,賢妃姐姐定是要哭死了!”
皇後哀歎著,瞅著紅牆道,“若是他知錯能改,定能毫發無損,不知為何會選擇這條路?”
“祥瑞能懂這一點就好了!”兩人對於嶽祥瑞的事都選擇了沉默。
兩人都為嶽祥瑞的事歎息連連,如此一來,若雲國更是雪上加霜了。
皇後把風和殿作為嶽祥瑞的靈堂,請了得道高僧為其超度誦經。靈堂裏掛滿了白綾,燃著檀香,各宮妃子和大臣都前來吊唁,整個皇宮都陷入一場悲傷的氛圍。
賢妃日日不得安睡,以淚洗麵,皇後撤了禁戒,賢妃衣衫不整便衝出來往風和殿奔跑過來,狼狽不堪。
皇後坐在一側,看賢妃莽莽撞撞跑進來,便衝到玉棺前,看著已然斷魂的兒子,悲從中來,哭著撫著嶽祥瑞冰冷的臉,淚如雨下,“傻孩子!怎可丟下娘一人?”
貴妃看賢妃淒慘模樣,不由被感染,眼角也有些濕。
皇後歎著氣,伸手讓侍女扶起,不想再待下去,“本宮見不得這場麵,貴妃妹妹在這幫本宮看著,本宮回殿裏躺會!”
貴妃趕緊福身,乖巧應答,“是,姐姐慢走!”
“嗯,辛苦妹妹了!”皇後又看了一眼哭訴的賢妃,搖搖頭在侍女攙扶下出了殿門。
貴妃轉身,慢慢走至賢妃身旁,輕聲寬慰,“姐姐節哀!”
“祥瑞都走了,我如何節哀?多少次我警告他不要貪圖太子之位,他偏不聽!”賢妃痛心疾首道,跪坐在玉棺旁楚楚可憐。
貴妃心裏不是滋味,看了一眼棺中的嶽祥瑞,實在過意不去。沒成想嶽祥瑞成了替死鬼,不過嶽祥瑞雖有所為,但罪不至死,怎麼會突然選擇自縊了呢?
淑妃也慢慢趕了過來,本來出宮回家了一趟,誰知父親下朝回來帶來這個噩耗,隻能速速回宮。剛入門,淑妃便著急問道,“怎會出這麼大的事?”
賢妃無心顧及淑妃,緊緊握著嶽祥瑞的手不願離開半步。貴妃歎氣,走下台牽著淑妃走到一邊,皺眉道,“獄卒發現時就已沒氣了,到底是何原因,我們心裏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