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七淡漠,加了一顆碳,“皇上所言,是否太過放鬆警惕?在下隻是天師,無法解決皇上家事!”
“朕攻下蓬萊軟禁你,是否恨朕?”
韓七手一頓,眸子恢複往日的平淡,國仇家恨當然有,隻是現在還無法扳道眼前這個王者。
“皇上言重了,日月交替,都有常倫,如一葉搖綠一池春水,看似偶然,卻又命中注定!不過在下現在沒有作為,不代表以後不會有興國之念,看心情吧!”
李柏寒捏緊杯子,隨之又鬆了幾分,“天師是想說,時候未到?”
“皇上是為了刺探在下口風而來?恐怕要讓皇上失望了!在下正處在什麼事都不想管的狀態。”
“哦?那為何要計劃一出讓若雲國太子中毒的計謀?雖然看似對齊國有利,可是朕總覺得這裏麵有著一絲不安定!”李柏寒放下杯子,淡淡看著韓七,“天師,可否解惑?”
“皇上想知道什麼?”韓七從容麵對,兩人對峙,“難道是在下的複興之路,還是若雲國的太子之戰呢?”
“如今隻有你可以解鬼魅之毒,若是你用此要挾,可不是易如反掌?”
韓七將熱茶端下,眉眼間盡是嘲笑。
“皇上太過擔心,若是如此,您早就死在鬼魅之下!”
李柏寒冷著臉色從天師府出來,雖早已知道問不出結果,但看著他如此輕鬆的神色,不免氣極。
夜幕降臨,皇宮早已沉入在夜色之中,李柏寒無心再批閱奏折,獨自一人行在宮內。月上梢頭,這裏每一磚每一瓦,每一樹每一花,都是自己從那個人手上搶來的。
所以,夜不能寐,是恨是愧疚,是冷是歎息。這幾年,如同過了好幾輩子。
“皇上!”貴妃無事可做,便想出來透透氣,沒成想碰到了他。李柏寒抬眼,見穎兒朝他緩緩走來,瞬間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穎兒!”
李柏寒輕柔將穎兒攬在懷裏,似乎找到一絲安慰和救贖,“穎兒,你不會離開朕的對嗎?”
穎兒溫柔笑著,“臣妾哪也不去,一直會陪在皇上身邊!”
“朕從四弟身邊搶走你,你可曾怨過朕?”
李柏寒鬆開她,握著她的肩靜靜看著,“穎兒,可曾怨過恨過?”
穎兒收起笑,突然不知怎麼回應,這時候李柏寒提起往事,當真讓她無法反應。
“皇上,怎麼突然提到以前的事了?”
“朕一直睡不安穩,朕擁有的一切,包括你,都是搶來的,我停止不了害怕,害怕這隻是一場夢!”
穎兒煙波流轉,環住李柏寒的脖子,輕柔道,“臣妾不會走的,會一直一直呆在您身邊的!而如今臣妾有了身孕,想走也走不了!”
李柏寒突然醒悟,原來兩人間已經有了羈絆,隻是這羈絆能持續多久,他從來不敢去想象。他緊緊抱住穎兒,不敢放手。
穎兒收起笑容,眼中死氣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