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瑰音來到一片不算是很大的桃林,知道白絡一如果想要見自己,就一定會來這裏的桃林,成為朋友這麼久,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白絡一站在桃林中,等著慕容瑰音的到來,聽著後麵傳來細碎的腳步聲,猛地憶起多年前的一天,他們就是這樣相遇的,隻不過,是自己闖進了她的桃林中,看見她在練劍,一招一式帶著少女特有的靈動與輕柔。
白絡一轉身,果然看見慕容瑰音粉裝清雅,帶著一如既往的淺笑。當初見她的時候,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頭,說話總是帶著一股江湖兒女的好奇,但是始終,她的身上是帶著與生俱來的貴氣的,這份尊貴與驕傲深入骨髓,隨著時間的推移隻會顯現的更淋漓盡致,就好像是現在站在白絡一麵前的慕容瑰音一般。
若是以前,她一定會跑過來,或者說以手中的劍來迎接自己的,而不是現在站在自己不遠不近的距離外,和對自己相對淺笑,訴說著時間帶來的疏離。
“你變了。”白絡一想問她過的好不好,是不是現在還在為北疆的事情擔心,但是一開口卻是說出了這三個字。
慕容瑰音也不惱,依舊帶著笑意,走至一株桃樹前,接住一片落英,說道:“我總要長大的,不可能永遠做一個長不大的小姑娘啊!”
其實時間真的是很好的療傷的藥。事情已經成了定居。北疆的百姓現在也過的很好,又何必還要執著,去挑起本可以平息的戰爭呢?
“你呢?你好像過的不是很好?”慕容瑰音看著白絡一問道。
白絡一苦笑,說道:“無所謂好不好,都是一個樣子。”
慕容瑰音斂去了笑意,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嗎?”
白絡一略微楞了一下,本以為至少他們之間還可以說說話,沒想要這麼快,慕容瑰音就要入正題了,說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
慕容瑰音看見了白絡一轉瞬即逝的失望,說道:“我知道我們好不容易見麵,似乎不應該說這些的,但是,我們還能向以前一樣,無所顧忌的談天說地嗎?以前我們雖然能見麵少,多半是以信的形式說話,但是你為我提供的事情也不好,不然我一個公主,我父皇是不會同意我去戰場上的,隻會被養在深閨裏,等到了年紀之後,隨便找一個有權有勢的家族嫁了的。
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發現,你來信的次數越來越少了,你也不再和說天下的局勢,甚至有意無意的逼著這個話題。現在想來,就是從我們北疆出使澤盛開始的。那個時候你就已經意識到,北疆或許已經走上了開始滅亡的道路了,你不想淌這趟渾水,對吧。”
白絡一看著慕容瑰音,聽著她說的這些話,她沒有辦法反駁,因為這的確是事實,為了日後的事情,澤盛收複北疆,正是他們想要看到的。他又怎麼可能去幫助慕容瑰音呢?
但是他是想過,把慕容瑰音帶到白家的,但是被白釋言阻止了,他覺得不應該和北疆的人有任何的牽扯。而且白絡一也沒有這個機會了,因為慕容澈將慕容瑰音帶走了。白絡一想著或許遠離一切的是是非非對慕容瑰音來說才是最好的,便沒有再去打擾她,但是沒有想到,她又在澤盛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