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路過的人都禁不住要多看她幾眼，從來不曾這麼雷厲風行過的她幾乎讓方圓的員工也為之側目，愣神間，直到這位看上去精明沉斂的女老板走近來，才想起來打著招呼。
淩蘇也禮貌客氣地點著頭，出了電梯，秘書便跟了過來，跟她彙報了今天的行程，又說：“淩總，剛才桑總打電話來說要請一天假，今天就不過來了。”
“請假”？淩蘇想著桑榆請假會不會發生了什麼事，怔忡了幾秒才對秘書點了下頭，“好，我知道了，幫我通知所有的部門主管半個小時後開會。”
這是她從法國回來之後的第一個會議，在她看來，似乎也很可能是最後一個。
對於方圓，她已經盡力了，一開始她就沒想過能夠像方景天那樣承受得了那麼多，所以這兩年其實是捉襟見肘的，一直苦苦地撐到了今天，或許從今以後，也算得上是解脫。
打開了辦公桌上良辰集團發來的正規函件，她的手還是情不自禁地抖了抖，到底沒能保住，到底還是輸給了他。
撥通了桑榆的電話，接聽的人確實一個男人，淩蘇以為自己打錯了，有些不確定地又看了眼手機的屏幕，才問：“請問是桑榆的手機嗎？”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是，我是景行，陪她來醫院做個檢查。”
一聽是醫院淩蘇就有些擔心緊張，也顧不得怎麼會是景行接的電話，連忙就問：“桑榆為什麼要去醫院？她哪裏不舒服嗎？”
景行還是愣了一會兒，才笑了笑說：“沒事，隻是老說胃不太舒服，過來查一查才能放心。”
淩蘇想著之前的確見桑榆在衛生間嘔吐過，也就沒有太放在心上，掛上了電話又看了幾份文件，秘書敲門進來說各部門的主管都已經到了，問她什麼時候開始開會。
她看了看腕表，問：“良辰集團的人都到了嗎？”
秘書沒有接到任何的通知說會有外人參會，有些驚訝：“到目前為止沒有收到前台的消息說有客人來，所以應該還沒到。”
淩蘇揮了揮手，隻說等對方來了再開始回憶。秘書不敢再問其他的細節，隻覺得淩總今天好像不太對。
半個小時後良辰集團的人果然隆重高調地來了，一行三人以對方的總裁聶良辰為首，其他的兩個人正是業內極富盛名的兩位律師。
秘書又去催了一遍淩蘇才離開了辦公室往會議室走，半透明的隔斷裏，男人傲嬌冷傲地坐在了淩蘇原本的位置上，參會的人交頭接耳著竊竊私語，聶良辰卻似乎並不在意這樣的輕慢，依舊穩如泰山地坐在那裏，翻看著手邊的文件看著。
淩蘇深吸了一口氣，在秘書異樣的目光中推開了會議室的門，坐在了聶良辰左手邊的位置上，那原本是桑榆的位置，如今卻也換了人，或許她今天稱病請假，也不會隻是巧合吧。
她冷冷地扯了扯嘴角，似乎也是對自己這麼多年失敗人生的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