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的臉色有些難看了起來,拿著花鋤的手不禁緊了緊:“那夫人的意思是?”
耿直的傑克以為伯爵夫人這是打算有所行動了,想著抱著孩子的那個女人,心頭倒有些於心不忍。
然而婦人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思緒,收起了灑水壺往花房外麵走去,說:“那個女人可不能碰,我看得出良辰對她的重視,所以她不能出事,最起碼,在我這裏決不能有事。”
傑克已經明白了夫人的意思,她這是擔心一旦出了什麼事,聶良辰跟自己之間多年維係的感情就這麼徹底斷裂,到時候不論是對卡斯德伊還是聶氏,都是毀滅性的打擊。
伯爵夫人見饑餓哭已經醒悟了過來,回身笑了笑說:“讓人給我備車吧,良辰今天要去普羅旺斯,我也該去巴黎看看了。”
傑克想起了什麼,走到了門口又回頭問:“這兒離巴黎遠,要不要我去接淩小姐過來?”
婦人搖頭,臉上已經不見了剛才的凝重,重拾了平日的寧和說:“不用了,這件事算是我求著她。”
酒會參加道很晚,淩蘇一直睡到了中午才慵懶地醒了過來,聶良辰已經不在房間裏了,琳達說先生去了普羅旺斯出差,大概要兩天之後才能回來。
淩蘇心裏有些不舒服,皺著眉看了一眼下人送上來的早餐,說:“兩天才回來?之前怎麼都沒聽他說。”
琳達將特別準備的早餐給她擺好了,笑著說:“那邊的公司臨時出了點狀況,先生不得不親自過去處理,先生說夫人昨晚累著了,不讓吵醒了您,還說夫人要是醒了一定要提醒您吃早餐。”
聽著琳達一口一個“夫人”地喊著,淩蘇的心裏卻閃過不安,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就好像這隻是在夢裏一樣。
這一天的天氣出奇得好,淩蘇換好了衣服帶著念念去沙灘上散了會兒步,潮水退了,在沙灘上留下了許多大大小小的水潭,有些水潭裏還困著來不及隨潮水撤退的小魚,水已經快幹了,小魚掙紮著在水潭裏拚命地跳著,初春的暖陽對於它們來說就是催命的儈子手,漸漸地蒸幹了它們身體內的每一分水分。
淩蘇讓人拿來了小桶裝了水,引導著兩歲多的念念將小魚從水潭裏撈出來放在了桶裏,又送回了海邊,魚兒得了自由,瞬間四散著遊開了,她覺得什麼都已經不再重要,除了女兒快樂健康得成長,除了能夠一直留在聶良辰的身邊。
所以陪著念念走好成長中的每一步,也成了她每天都必須要做到的事。
琳達找過來說有客人到訪,淩蘇想著聶良辰不在,就想讓琳達先打發了,畢竟在這裏她也不認識什麼人,琳達卻嚴肅地說:“客人指明要見夫人您,而且對方的身份實在不一般,我覺得您還是盡快過去的好。”
淩蘇也覺得有些奇怪,便問她:“到底是什麼人這種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