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良辰?淩蘇的心裏重複了好幾遍這個名字,她覺得可笑極了,在她看來聶良辰從來就不是一個可以用來交換的物品,所以自己又有什麼資格把他送給別人?
“對不起,索亞小姐,這一點我恐怕做不到。”淩蘇認真地拒絕了她。
索亞輕蔑的笑容瞬間凝結了一樣,就那麼匆促地掛在嘴邊,放下了杯子,一字一句地說:“淩小姐這是要出爾反爾嗎?”
一個外國的女人,卻可以將我們的成語用得這麼恰到好處,淩蘇也不免佩服起這個女人來,她想這女人這麼用心地學習漢語都是因為了一個人吧,原來女人都是盲目的,不分年齡,也不分國籍。
“你錯了”,淩蘇在她的對麵也坐了下來,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良辰他雖然跟我在一起,不過他還是自由的,我永遠不會逼他去做什麼他不願意做的事,而且我跟他以後會怎麼樣,那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我沒有權利單方麵地做出任何的決定。”
淩蘇這麼說雖然有些牽強,不過倒也合情合理,如今的她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孤弱無助的小女人,她有了自己的渴望,有了追求未來的資本,在聶良辰沒有說要放棄之前,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對一個外人低頭。
這就是她能為那個男人做的,最簡單的事。
索亞知道自己不會從這個女人這裏得到任何的回應,冷笑了幾聲站了起來,依然是趾高氣揚的神態,不屑地看了周圍一眼,最後將目光定格在淩蘇的身上,說:“既然你這麼不識抬舉,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不過你記著,總有一天你會回來求我,那時候如果你肯跪在我的麵前,或許我還能原諒今天發生的一切。”
女人說完了瀟灑地離開了奢華的別墅,淩蘇一直站在窗口看著女人的瑪莎拉蒂離開了莊園的出口,才呆呆地回過了神,溫暖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她卻打了個哆嗦,竟然覺著前所未有的冷。
時間還早,她讓李姐照看著孩子,自己打了車直奔鄭教授在巴黎的公寓去了,鄭教授的身體並不是很好,辭掉了裏爾醫院的職位之後就病倒了,在聶良辰的強烈要求下,才留在了巴黎養病。
是鄭夫人開的門,見是淩蘇也感到很是意外。鄭教授精神還不錯,正坐在陽台上的輪椅裏曬著太陽,看他微微地仰著頭眯著眼睛,淩蘇以為他是睡著了,這才覺得自己這次登門是多麼的冒昧,跟鄭夫人說了幾句客套的話就要走。
鄭教授聽見了屋裏的動靜,動了動僵了的肩膀問:“老婆子,誰來了啊?”
鄭夫人拉著淩蘇也走上了陽台,給鄭教授掖好了毛毯說:“是良辰的朋友來看你了,見你睡著這就要走。”
鄭教授張開沉重的眼瞼,眼裏雖然已經有了老年人的渾濁,那目光卻依然矍鑠,看了一眼身旁的淩蘇,和藹地說:“既然來了,就陪我說會兒話吧,我那幾個孩子都不在身邊,良辰這兩天也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