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別人來說聶良辰這個人或許像極了方景天,可是對她來說,他是一個像那個人,卻又超越了那個人的這麼一個存在。
“是啊,的確是很久沒見的一個朋友,出來吃飯之前見了一麵。”順著他剛才的話音,淩蘇閑閑地說著掩飾心底的無措。
聶良辰見她還是沒怎麼吃,索性拿自己的叉子戳了一小塊牛排送到了她的嘴邊,見她張口咬住了才笑著問她:“你說的這個朋友是洛奇嗎?”
淩蘇認真地嚼著男人親手切好了又喂到自己嘴邊的牛肉,毫不避諱地點了下頭。聶良辰似乎早就猜到了答案,而她的反應不過隻是驗證了一個猜測而已,見她點頭,緊接著就說:“當初我買下孽海花也是為了保全它,現在洛奇既然回來了,我想孽海花還是還給他比較好,畢竟,我也沒那麼多的精力。”
這男人說得像是雲淡風輕,淩蘇卻知道這裏邊他是放棄了好多利益的,至於作為生意人的聶良辰為什麼選擇退讓放棄,她不想問更不想明白。
“謝謝你。”她覺得自己能夠做的,就是替洛奇道一句謝。
聶良辰突然抬頭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睛,直到淩蘇有些窘迫,他才揚了揚眉峰,衣服不屑一顧地笑著說:“這是我跟洛先生之間的事,你謝我做什麼?況且,我這麼做也不過是想多交一個朋友。”
朋友?淩蘇的心裏苦笑了一聲,她想,洛奇跟聶良辰,這樣的兩個人這一輩子都成不了朋友的吧。
見她沉默著不說話,聶良辰知道她肯定又在胡思亂想了,又取了一塊兒牛排送到了她的嘴邊,溫暖地說:“別想了,不管什麼事都有我在呢,來,多吃點兒。”
淩蘇一抬眸,那張酷似方景天的臉龐便印在了眼底,他曾經熟悉的五官在眼前不斷地放大,直到她看不清,直到連呼吸也變得急促,直到男人的聲音一遍一遍地充斥在耳邊,她隻覺得腦子裏“嗡”地一聲,下一秒的時候回過神,發現聶良辰已經離開了自己的作為,蹲在了自己的身邊急切地問:“淩蘇,你這是怎麼了?”
她看著他搖頭,漸漸失去了血色的雙唇緊緊地抿著,幾秒之後擠出一個笑容來說:“我真的沒事,快吃飯吧,吃完了我想去一個地方。”
聶良辰還是不能放心,貼心地摸了摸她的額頭,確定真的沒什麼異常才不安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之後淩蘇的胃口的確好了一些,自己吃了幾口牛肉又喝完了一整碗玉米濃湯,出去的時候飄起了雪花,泊車的門童已經把車停在門廊下麵等著了,聶良辰趕忙拉開了車門催著她進去,而自己也隨著她一起鑽進了後座。
“我們都坐後麵,誰開車?”淩蘇見駕駛室裏沒人,奇怪得問了一句。
聶良辰趴到儀表盤那裏將暖氣開到最大,回頭朝淩蘇擠了下眼睛說:“我可不想因為酒駕惹上各種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