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感激地朝她笑了笑,學著她的動作切著麵前的牛排,吃了幾口說:“我叫景秀,是從南海裏的一個海寨來的,你能幫我聯係一下我景大哥嗎?他的號碼我一直打不通。”
桑榆猜想她說的“景大哥”應該就是指的方景天,她打量著女孩兒的神態,看上去好像真的不知道方景天失蹤的事,拿過服務生剛送來的溫毛巾擦了擦嘴角,說:“方景天出了點事,我現在也聯係不上他,在這裏除了他你還認識誰?”
女孩兒一聽方景天出事,臉色漲的通紅,抿著嘴的樣子像是在強忍著哭,想了一會兒才說:“淩蘇,我還認識淩蘇,你能幫我找她嗎?”
看著景秀眼裏的委屈與惶恐,桑榆點了點頭,說:“淩蘇正在其他公司開會,我先送你回去,等她回來了我讓她去找你。”
景秀繼續埋著頭切著牛排,看那樣子有點叫人心疼。吃過了飯,桑榆開著車到了景秀說的一個地方,說是住處,不過就是一處廢棄的河灘,河灘上擠滿了一個個小鐵硼,每一個大概隻有七八個平方。
景秀指了指靠近河麵的一個鐵硼說:“那裏就是我住的地方了。”
桑榆穿著高跟鞋,滿是粗砂石子的河灘上非常地不好走,見景秀已經走遠了,隻好跟著她往河麵的方向走去。
一進小鐵硼,一股難聞的黴變味道就直衝著她的鼻端,桑榆趕忙捂住了鼻子朝後退了一步,就這小小的反應,卻引來了鐵棚裏其他幾個女人的冷眼相對。
其中一個年紀大了一些的女人說:“我說阿秀,你從哪帶來的有錢人?人家可呆不慣我們這種地方。”
景秀尷尬的“嗬嗬”了兩聲,才回頭對桑榆表示抱歉,說:“我跟別人合租,也沒什麼好招待的,等我下個月拿了工資一定把吃飯的錢還給你。”
桑榆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傷了有些人的自尊,扯了扯嘴角,拍了下景秀的肩說:“那頓飯是我請你的,不需要還,不過你就住在這種地方嗎?”
她故意壓低了聲音,說完了還看了下景秀身後上下床上躺著的幾個女人。
景秀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我出來的時候沒帶多少錢,這裏的房租便宜,將就著住一段時間也沒什麼事。”
桑榆退了出來又打量了周圍一眼,見好多農民工打扮的人相繼回來了,灰頭土臉地滿身都是灰塵油汙,河灘上一下子熱鬧起來,她注意到每個鐵硼的側麵都用白色的油漆刷著“每天6元一間”的字樣,想著身邊一些有錢人每天揮金如土,頓時覺得很不好受。
見好幾個男人都在朝自己看,桑榆趕忙又看向景秀問:“你到鳳城多久了?找到事情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