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良辰沒心思回家休息，直接就去了良辰集團的辦公室，身在法國的鄭教授已經在線等了他好一會兒了。
“不好意思鄭伯伯，有事耽誤了，讓你等了這麼長的時間。”聶良辰來不及坐下來顯示打開了專門的顯示頻。
鄭教授頭發已經全白了，臉色卻紅潤得很，看上去保養得不錯，見聶良辰來了，說：“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爸爸又跟我深交多年，這麼點兒忙我還是能幫的，不過你一再幫助這對母女，能告訴我你跟她們什麼關係嗎？”
聶良辰眸色一淡，想起淩蘇生產那天連夜安排飛機將鄭教授請來幫忙的事，神態間也不由得緩了幾分，好在那一次有驚無險，好在最後桑梓的信息來說：母女平安。
他一直都不敢想要是真的出了事會怎麼樣，有時候夜裏突然驚醒，他才意識到那個人已經藏在了心底最深的地方，不能提起，也沒打算淡忘。
“沒什麼，就是朋友的遺孀，朋友臨走前托我照顧。”聶良辰隨便扯了個謊。
那鄭教授也不知道信了幾分，搖了搖頭說：“伯伯知道你很看重情義，可是辰，有時候也得多為自己想。”
聶良辰點頭：“鄭伯伯我知道的，現在能說說那孩子的情況嗎？”
鄭教授聽了又扶了扶眼鏡看了看手邊的一些資料，問：“照你發過來的X光片來看，病患的呼吸道的確有所感染，所以引發高燒也算正常，這位患者之前是不是吸入了一些致幻致暈的藥物？比如七氟醚。”
聶良辰聽了這個學名，眉頭不由得就皺了起來，朝景行看了一眼，冷冷地說：“鄭伯伯的意思是，藥用的麻醉試劑？”
方家祖上世代行醫，雖然後來多半產業轉向了商業，醫道一途從來就不曾斷過。方長河年輕的時候也曾在國外留學習醫，所以對一些常用的醫學用藥，聶良辰並不感到陌生。
景行這時候插嘴進來小聲說：“當時在碼頭發現的東西裏，檢查出了又麻藥的成分。”
聶良辰暗自咬了牙，他沒想到張桐竟然心狠手辣，真的對一個孩子用了那麼危險的藥物，照目前的後果來看，要是劑量再大一些，方念很可能當場就已經危及生命了。
“那鄭伯伯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治愈？”聶良辰知道這時候追究責任已經於事無補，現在重要的還是趁早醫治的好。
鄭教授顯得有些為難，想了一會兒說：“病患的情況我這裏隻有一些基礎資料，不過這種傷害是長期性的，據我所知想要根治的話國內是辦不到的，隻有將病人帶過來進一步檢查了才能知道。”
聶良辰剛毅的薄唇抿著，太陽穴上的青筋已經突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麻煩鄭伯伯代我安排，我會盡快帶著病人過去治療。”
視頻斷了，辦公室裏一下子恢複了平靜，景行沉默著不敢說話，等著聶良辰先開口，可是十幾分鍾過去了，聶良辰隻是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坐著，也不知道都想了些什麼。
“你真的要帶孩子去法國嗎？”他終於還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