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了之後，莫回第一時間就調了監控出來一幀一幀地看，然而那個趁夜闖入的男人顯然接受過專業的訓練，無論從那個角度看，都無法確定他的身份。
莫回的眼裏騰起凶光，然後柔了下來又落在了慕言的身上，說：“這件事我一定會查，不過你跟那人交過手，你以為會是誰？”
慕言並不願意回憶當晚發生的事，可是如果找不到那人，以後怕是要天天失眠了。喝了口水，慢慢開始回憶一些細節：“那個人穿著兜頭的防水衣，戴著帽子跟麵具，我看不清他的身材跟樣貌，隻能看得見他的眼睛。”
“眼睛”？莫回找到了關鍵的地方，繼續問，“那雙眼睛有什麼特別的嗎？”
響了一會兒，慕言搖頭，隻說：“其實我也隻能看到他的瞳孔而已，他的眼睛是大是小，單眼皮還是雙眼皮根本就不能確定。可是……”
慕言愣住了，臉上漸漸浮現出了恐懼，莫回知道她肯定是想起了什麼，見她越來越不受控製的情緒，心疼地連忙抓住了她的手：“別想了，別想了，不管那個人是誰，我都會把他揪出來的。”
可是慕言拚命地搖頭，不顧一切地嚷了起來：“不，不，我認得出那個眼神，那是仇恨，是對我深深的仇恨。”說著揪著莫回的衣服，死命的拽著不肯撒手，又說：“會是景天嗎？或者是江寧？他們沒死，他們回來找我了嗎？”
莫回炸毀了遊艇，親眼看著陳江寧被漩渦卷走了，至於方景天，他知道刺向他胸口的那一刀意味著什麼，如果那樣還不死，隻能說明他命不該絕。
可是命這東西，他是從來都不相信的。
“好了”，莫回抱著她顫抖著的肩膀，安慰著，“我能讓他們消失一次，就能讓他們永遠也回不來，安心地休息幾天，外麵的事都交給我。”
慕言倚在他的身上抽泣了一會兒，再振作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擦幹了眼角的淚花，不顧眼睛依舊紅腫，翻開了一份文件說：“聽說方圓跟良辰就要合作了，查到是什麼項目了嗎？”
莫回點頭，動了動嘴皮冷冷地說：“是南海度假村。”
“南海？”慕言驚了一下，隨後又恢複了鎮定，“看來那個地方真的不容小看，通知菲律賓的斌子，就說有活兒了。”
莫回正考慮著什麼，依然站在那裏，慕言沒見過他這個樣子，心裏不大痛快，問：“怎麼了，有什麼不妥的嗎？”
“最近菲律賓正在打南海的主意，這個時候讓斌子出來，是不是冒險了？”鑒於最近的國際形勢，莫回有這樣的顧慮也是理所當然。
然而慕言卻不這麼想，她打開了手提電腦，搜索了“南海”兩個字，一條條特大軍事新聞立刻跳了出來，然而這些，她早就有所了解，笑著說：“放心，都說渾水才能摸魚，那裏越亂，對我們越有利。”
莫回還要再說什麼，卻被慕言揮手打斷了，他隻好歎了口氣，出了慕言的辦公室。
見辦公室裏又剩了自己一個人，慕言拉開了上了鎖的抽屜，從一本空白的日記本裏拿出了兩張船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