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出了什麼事?淩蘇下意識地就這麼以為,抓著手機的手也不知所措地有些顫。最後她還是回撥了過去,可是沒人接,她再一次不厭其煩地回撥,響了好久才被人接了起來。
女人大方的嗓音傳了過來:“不好意思,方先生喝醉了酒,現在不能聽電話。”
淩蘇的心頭一顫,本能地就像掛斷,然而她還是死死地將手機貼在耳邊問:“你是誰?他現在在哪兒?”
女人感覺到了濃濃的醋意,笑著回話說:“您別誤會,方先生現在在‘百鳥朝凰’頂級私人酒莊,我是今晚的值班經理。”
百鳥朝凰,有錢人一擲千金的地方。淩蘇想也不想直接就出了門,黑色的帕薩特疾馳在濕滑的山路上,那是方景天留給她的最後一個念想,雨刮器瘋狂地刷著眼前的雨水,她卻隻剩了一個念頭。
她要見他。至於為什麼想見,為什麼一定要見,她卻沒有頭緒。
沒有會員身份,安保人員還是攔住了她,衝了幾次都沒有成功的淩蘇還是撥通了方景天的電話,接聽的依然是剛才的那個女人。
美女經理親自過來接了淩蘇進去,昏暗的獨立套房裏,方景天癱坐在上好的手工地毯上,直到淩蘇走過去推了推他冰冷的身體,才慢慢地抬了抬頭。
“你來啦”,方景天冷哼著說著,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掙紮著站了起來:“你來做什麼?你走,你快走。”
淩蘇趕忙扶著他根本無法站穩的身體,艱難地想要把他扶到裏麵的休息室去。美女經理上前來扶著方景天的另外一邊,卻被他重重地推得老遠。
“沒事,這裏有我就行,麻煩你了。”淩蘇抱歉地衝美女訕笑,等美女出了門才又架著方景天一步一步地往裏麵挪了過去。
方景天隻穿著純棉的厚質睡袍,隔著厚重的布料,淩蘇也能感覺到他渾身的滾燙,好不容易架著他滾到了馨香綿軟的床上,這才氣喘籲籲地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好燙。”她不覺咋舌,拿起了手機便打算給方宅撥過去。
才按了幾個數字,便被方景天一把奪走了手機。淩蘇歪著身子想要去搶,卻被男人一個翻身,壓在了身下。
“你來做什麼?”方景天兩眼通紅,瞳孔急劇收縮,像是一頭餓極了的猛獸,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唾手可得的獵物。
淩蘇被他看的有些發慌,推了推身上紋絲不肯動的他撇過頭去:“你發燒了,得送你去醫院。”
男人似乎並不在意她說的內容,勾著她的下顎迫使她回過頭:“你來做什麼?你不是不肯見我的嗎?”
不是不肯見,而是不敢見,不能見,她害怕再見到他,之前所作的努力全部白費,那些好不容易才下定了要離開的決心,會在一瞬間崩塌,可是這番話,她又怎麼說?怎麼能說?
方景天冷毅的唇角彎出了一個得意的弧度,大手緊緊地箍在女人的耳邊,輕描淡寫的說:“你怕了,你怕見了我,就離不開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