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蘇知道桑榆這是擋著不想自己受了委屈,可是該來的總會來,而且她,也不再是逆來順受的自己了。
她朝著桑榆搖了搖頭示意她不會有事,又看著李姐說:“今天太晚了,你帶桑小姐到客房去換件舒適的衣服。”
桑榆動了動嘴角,見淩蘇似乎已經鐵了心,什麼也沒說,跟著李姐上了樓。
客廳裏不一會兒就隻剩下了她們兩個人,隻剩了注定隻會站在對立麵的兩個女人。
“你來做什麼?他不在。”淩蘇揉著脹痛的太陽穴,搶在對方之前坐了下去。
一個“他”,蘊含了多少不為人知的親昵,而那些,卻是身為方太太的張桐從來不曾體會過的。她的眼角不經意的流露出悲哀,神態也有了幾分的頹然。
“我知道。”張桐淡淡地應著。
淩蘇那麼說也不過是無心,然而她這才意識到對方可能比較在意,訕訕地笑了一聲說:“我們之間其實根本沒有交點,所有的共通之處就是方景天,有什麼盡管說吧,用不著拐彎抹角的客套。“
其實淩蘇平日裏待人還算平和,可是麵對病弱的張桐,卻怎麼也憐惜不起來,剛開始她以為是因為方景天的緣故,後來見了幾次,才發現竟然是來自於骨子裏的排斥。
是的,這個女人太過強勢,強勢到讓淩蘇懼怕,可是經曆了這麼多的變數,再懦弱的心房也總有堅硬的時候。
“淩小姐說話的口氣,倒是越來越像他了。”張桐歪在沙發裏,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的瞥了眼對麵也有些憔悴的女人。
淩蘇心頭一顫,竟然因為她的話怔忡了好一會兒,笑著掩飾了尷尬才說:“張小姐這麼晚的過來,不會真的隻想著聊天解悶吧。”
張桐理著過膝的大衣,隻活動了這麼幾秒的時間,額頭上已經滲著了些許的細汗,她還是忍下了心間湧上來的一股煩躁,認真地說:“你知道他去了南海吧。”
淩蘇點頭,一邊扶著額頭,一邊抬眼看向對麵:“我也是昨天才聽方叔說的。”
張桐不想計較她是聽了誰說,她隻想達成自己此行的目的,於是繼續問:“那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去南海?”
這個問題淩蘇還真的沒想過,可是張桐既然這麼問一定有她的目的,淩蘇心想,難不成他去南海,會跟自己有關?
“還記不記得你在方圓的時候跟過一個項目,是關於海島度假村的?”張桐的表情越來越認真起來。
淩蘇想了一會兒才記起來,那還是懷孕之前的事情了,當時方圓盤下了一塊地,是在南海裏的一座海島上,那裏景色獨特秀美,民風質樸醇厚,又有著大量的海產與當地特色名吃,所以淩蘇提議可以建一個與地方相融合的海上度假村,然而這個項目隻跟了一半舊發生了一開始的墮胎風波,後來淩蘇被送上了嵐山,後來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度假村的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難道方景天去南海,是為了度假村?淩蘇狐疑地猜測著,而對麵的張桐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靜靜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