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往嘴裏叼了根煙,接著說:“錢不是問題,我跟這裏管事的是哥們兒,隻要強哥你有這個膽兒,我去跟我哥們兒說,給咱借一百萬的籌子出來。”
一邊說著,一邊攛掇著強哥離開了原先的賭桌,那強哥看上去有些顧忌,又聽光頭繼續勸:“哎呀強哥,這好運氣就像長得漂亮的妞兒,錯過了可就找不回來了。”
兩人借了籌碼上了樓,桑榆見已經沒人盯著自己了,就想著先離開找了方景天再說,剛走了沒幾步,就聽樓上吵了起來。先前跟著光頭一起上去的“強哥”滴溜溜地被人從樓上推了下來,摔了個狗吃屎,而推他的人,正是之前跟他稱兄道弟的光頭。
“你你你,你這不是坑我嗎?我上去才玩了幾把,不但輸光了所有的前還欠了幾十萬,我哪有錢還啊。”強哥半跪著指著光頭咆哮。
光頭的手裏玩著一把多功能刀具,一步步朝著樓下走來:“魏強,錢是你借的,牌是你賭的,現在跟我說沒錢,信不信我把你的手指頭給切下來喂狗。”
這種事魏強之前聽說過,在賭場這種地方沒錢還就隻能還命,這個規矩他懂,他隻是惱恨自己為什麼借錢的時候沒能想起來克製,這時候幡然悔悟已經晚了,隻見他一把抱著光頭的腿求饒:“光哥你行行好,饒了我吧,我是真的沒錢還啊。”
光頭停下了玩刀的動作,蹲了下來:“我知道你沒錢,可是你老婆有啊,她已經在去我們老板那裏的路上了,我這就帶你去跟她團聚。”
說著扯起了魏強的衣領拖著出了賭場,賭場裏又恢複了原先的喧鬧,就好像剛才血腥的一幕不過是場玩笑。
桑榆追著光頭出來,正好看見他們上了一輛出租車,她想著洛奇他們也是被帶出去見“老板”了,正好可以跟著過去看看這神秘的“老板”究竟藏在什麼地方。
她自己的車就停在街口,啟動了之後慢慢地輟在出租車的後麵。
方景天的車開得飛快,剛到賭場的入口便收到了桑榆的消息:“慶樟路886號 ”。
慶樟路?那裏已經是屬於老區荒郊了,好多年前就廢棄了,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會去,賭場的老板藏在那種地方,也真是會挑地方。
車頭急轉,往老區的方向開去。
舊樓頂層的雅間裏,淩蘇跟假麵的賭局已經結束了,隻聽淩蘇如釋重負的歎了一聲:“我輸了,今天晚上我注定猜不對八局。”
假麵的語氣還是那麼的平淡,聽不出任何的波折:“淩小姐心有旁騖,怎麼能贏得了,隻是你這麼一心求敗,是看不起我嗎?”
淩蘇簡直叫苦不迭,輸贏對她來說根本沒那麼重要,她也已經全力以赴了,有這樣的結果也是在意料之中,她看著假麵麵具裏疏離的一雙眼睛,不耐地說:“之前可就說好了,不論輸贏,結束後我們立刻就走,你這是要反悔嗎?”
“不”,假麵的聲音透著森冷,“你跟洛五爺隨時可以走。”
聽他這麼說,淩蘇顯然有些不相信,然後過後果然什麼動作都沒有,於是拉起了洛奇就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