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大虧的洛奇黑著一張臉,不曉得哪個不開眼的小弟,屁顛屁顛得跑過來說方先生來了,洛奇一聽更加堵得慌,直接操起手邊的一個煙灰缸朝那小弟砸了過去,卻第一次失了準頭。
“滾——”他咆哮著,嚇得那人抱著頭跑得比老鼠還快。
可是那人滾了沒多久又滾了回來,戰戰兢兢又說:“方先生走了。”
洛奇真的覺得這個人已經沒救了,倒出奇的按捺下性子來咧了嘴皮笑肉不笑地說:“你能不提‘方先生’三個字嗎?”
“能”,那人哆嗦著應了一聲,“聽說方氏醫院出了事,淩小姐也跟著一起走了。”
“該死,你不早說?”火山爆發,洛奇真的是熬不住了,他已經很壓製情緒了,真的。
外麵的人聽著大boss房間裏沒了動靜,心裏都捏著一把汗,等洛奇走得遠了才敢朝裏麵看上了一眼,隻見進去回話的人已經成了豬頭三,於是幾個大人都不約而同地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安慰著受了驚的心髒,慶幸著還好沒抽著那張倒黴的鬼牌。
仁德醫院門口圍了百來號的人,所有的新聞媒體都出動了,個個舉著燒火棍等著搶個頭條回去升官發財。
武警門也忙碌了起來,方景天的慕尚停在人群的中央,四周烏泱泱的人頭攢動著,卻沒人敢上前一步。
淩蘇隔著車窗看著外麵一張張掛著悲痛的表情,後怕地縮回了頭:“還沒確定到底是不是醫療事故,這些人怎麼就這麼衝動?”
方景天坐在後排閉目養神,眉頭微微地皺著,手不經意地搭上了淩蘇的手背:“這年頭都是死者為大,不管醫院方麵有沒有責任都阻止不了這樣的事情發生。”
淩蘇抿了抿幹澀的唇,不著痕跡地抽回了手。
他雖然閉著眼睛,車裏的溫度卻明顯地降了一點,數十秒後才聽他又冷淡地說:“別擔心了,不過是想訛點錢而已。”
“我知道你不差錢”,淩蘇的臉憋得通紅,“可是宋哲會怎麼樣呢?他可是這台手術的主刀。”
方景天陡然睜開了眼,一道陰鷙霸道的光朝她的麵門戳來,似乎要將她看穿:“我以為你這麼不顧一切地跟著來是因為擔心我。”
淩蘇啞然,她想說這裏麵的確有七八分的因素是為了他,可是她的嘴皮隻是翕動了幾下,話到了嘴邊卻沒有說出口。
方景天的眸光越發陰冷了,冷哼了一聲:“我會公事公辦,如果是醫院方麵的責任,我不會抵賴,可要是宋醫生自己的失誤,也別怪我不留情麵。”
說著也不顧車外黑壓壓的人群,直接開門走了出去。淩蘇衝著他的背影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被充當司機的陳江寧拉了回來。
陳江寧朝她搖了搖頭,要知道,這個時候她越是求情,越是會適得其反。
再看向車外的時候,方景天已經沿著人群主動分開的通道走進了醫院的大門,就像他天生就有一種強大的蠱惑力,隻要他不想,別人就永遠近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