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蘇窩在柔暖的沙發裏,窗簾被她關得嚴絲合縫,要不是電視裏的一點光線,洛奇還真的會以為客廳沒人。
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而洛奇才剛剛睡醒,在外他總是一副高傲痞滑的樣子,在家裏卻也隻是個穿著寬鬆居家服的普通人,用他自己的話說,要不是屋子裏住了個“碰不得”的女人,他會更加的隨意,而這個“隨意”裏,通常包括了不定期也不定時的裸奔。
他瞥了電視屏幕一眼,有些酸酸的不屑:“不就是訂個婚,至於這麼大的排場嗎?搞這麼大的陣仗,弄得我以後訂婚的時候也小不下來了。”
淩蘇早就習慣了他的油嘴滑舌,明明很在意,卻總是表現的漫不經心,也許這就是他對待生活的方式。
可是這樣的灑脫她卻學不會。
“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人家英雄美人,有這樣的資本。”淩蘇吃著手邊的垃圾食品,閑閑地搭著話。
正在冰箱裏搜羅吃食的洛奇聽著聽著就覺著不對味了,拎著半瓶即將過期的酸奶走了過來:“感情在這兒拈酸吃醋的隻有我一個嘍?你敢說你就一點兒不在意?”
淩蘇不願搭理她,可是電視就像壞掉了一樣,畫麵一直定在那一對準新人的身上,兩人時不時的曖昧讓台下的粉絲們發狂,人人都在傳頌這對新人不離不棄、生死相隨的偉大,卻誰也看不到兩人眼角不經意的悲傷。
“哎”,洛奇就著酸奶瓶喝上一口,又去扣淩蘇零食袋裏的薯片,“從今往後,這個世界上又多了一對怨侶夫妻,也多了兩個單身的顏值狗。”
說著搭了淩蘇的肩,將那一臉的遺憾的滑稽表現地淋漓盡致。淩蘇不知道洛奇對張桐的用情有多深,隻是她卻曉得,此刻他的心裏,並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
淩蘇情難自禁地歎了一聲,拎著洛奇的一根指頭,讓那隻搭在肩上的手懸了空,又往他自己的身上一丟,沒想到那隻手就像塗了粘合劑,自然而然地又粘了過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你就把肩膀借我靠一靠唄。”洛奇假裝涕淚交錯地整個人都粘了過來。
淩蘇推了推洛奇沒有打理顯得有些亂的頭,而他卻已經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不倒翁,她“嗤”地一笑,無可奈何地說:“不如我們到你的酒窖裏找一瓶好酒,慶祝慶祝這難得的失戀災難日怎麼樣?”
這個提議洛奇覺得很不錯,隻是可惜了一瓶好酒,說幹就幹,好在孽海花的地下室就有一個規模不小的酒窖,好在洛奇房間的專用電梯正好可以直達。
幾杯酒喝下去,兩個人的情緒才稍稍好轉了起來,洛奇掏出手機,又勾著淩蘇的脖子把她拉了過來,按下了快門,就在淩蘇的驚訝中,一張神奇的照片就這麼生成了。
洛奇看了看照片裏兩人截然不同的表情覺得滿意極了,他打開了聊天工具,那個被備注成“方老三”的頭像一如既往地灰色,洛奇露出了個叫人難以捉摸的笑,在聊天的窗口裏,貼上他跟淩蘇的照片,並附上了一句“也祝賀我們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