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天桀然一笑,竟然透著她從沒見過的詭異:“別忘了是誰偏要將自己暴露在閃光燈下的,現在滿世界都知道你是我方景天的女人,在我沒有玩膩之前,誰碰你一下試試看。”
他將頭埋在她的勁邊嗅著她發絲間的酥香,強勢的外表下其實早已是不堪的無助,可是他固執的不肯承認對她的執念是因為很久之前就滋生的愛情,而她也固執得以為自己根本不懂。
第二天淩蘇帶著新煲好的湯去了醫院,宋哲的傷勢已經有了好轉,能夠自己扶著東西走幾步了。
“你來啦。”宋哲聽著門口的動靜,慢慢的轉過了頭。
淩蘇趕忙放下手裏的保溫盒,過去扶了他才不好意思地說:“昨天一直忙到很晚,也沒顧得上送你來醫院。”
宋哲的表情裏現出一絲的落寞,他盯著她閃爍的眼神,直截了當地說:“我知道你昨晚都忙了什麼,我看到你上了方景天的車。”
淩蘇定定地迎上宋哲看上去有些受傷的眼睛,心裏竟然升騰起一絲的不安:“有些事情你不懂,我跟他之間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宋哲的一雙眼睛一直盯著她的側影,見她非常生疏得從保溫瓶裏舀出一碗湯來才緩和了幾分:“我就知道你們關係並不一般,可笑的是我竟然真的以為他隻是你的姐夫。”
淩蘇哀哀的抬起頭看著窗外明媚的晨光,喃喃地歎了一聲:“我也希望他隻是我的姐夫。”
這句歎息其實宋哲已經聽見了,然而他卻裝作沒聽到的樣子問:“那你的姐姐呢?你住院那麼久,一次也沒見過。”
“死了。”淩蘇淡淡地應了一聲,臉色也變得蒼白了一些。
宋哲卻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她情緒的波動,繼續追問:“怎麼死的?”
淩蘇欲言又止,瞪著空泛的眼睛迎上宋哲步步緊逼的眼神,她敗下陣來,並不是因為宋哲的堅持,而是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不知道宋哲為什麼要讓她想起那段過去,她的雙頰火辣辣的,整個人都不安地燥動了起來,她慌亂地找了另外一個話題:“你之前說我很像一個人,那個人是……”
“是我愛了十年的女人。”沒等她說完,宋哲便接過了她的話。
淩蘇的臉更紅了:“那,那個人現在……”
“死了。”宋哲依舊沒讓她問完。
“怎麼死的?”淩蘇開始覺得好奇。
宋哲猛然坐回了身子,一雙眼睛突而顯出一抹陰鷙,捧著湯碗的手也不安地輕叩著,然後才一字一句地回了兩個字:“難產。”
難產,竟然也是難產,淩蘇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穀底,她握上宋哲有些顫抖的手,沙啞著聲音說:“我姐姐也是死於難產,我知道那種死法帶給親人的傷痛。”
宋哲翻手回握著她纖長的手指,卻梗塞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淩蘇看著他無法釋懷的表情,抽了抽手卻沒能抽動:“人死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可是活著的人總還要好好兒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