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麼直呼其名,於媽顯然有些介意,故意裝出來的一點客氣也蕩然無存:“太太病情沒有惡化之前都是我在照顧的,不過醫生說了,隻要不再受刺激,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淩蘇不置可否,隻是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方景天洗完了澡隻裹著浴巾出了衛生間,渾身都還濕漉漉的往地毯上滴著水珠,剛才的對話也不曉得聽沒聽見,見於媽杵在門口,臉色不善得丟出兩個字來:“出去。”
於媽也知道說錯了話,灰溜溜地偏著身子跑了,淩蘇揪著浴袍的腰帶,低著頭看著自己趿著毛拖的腳尖,腦子裏亂糟糟的像是存了許多念頭,可是等她想要抓住什麼的時候,才發現其實什麼也沒想。
“你恨我嗎?”方景天冷不防得問了這麼一句。
淩蘇倏地抬起了頭看著他的方向,呆了十幾秒的時間才搖了搖頭。
方景天冷傲的眸子裏都是她的影子,冷冷地又問:“那你愛我嗎?”
淩蘇隻覺得呼吸也變得困難極了,要說真的不恨他,是假的,因為她已經失去了所有,可是要說真的不愛他也一定是假的,因為早已經愛了很多年。
可是她還是搖了搖頭,就像一個精致的芭比娃娃,雖然可以換上很多精美的衣裙,卻永遠隻有一副表情、一個動作一樣。
方景天看著她慢慢收回的目光,突然冷靜地打橫將她一抱:“好,不愛也不恨,這才是留在我身邊最好的狀態。”
淩蘇不太能明白他這麼說的意思,可是她卻清楚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她縮在方景天的懷裏偷偷地打量著他光潔的下巴,她忍住想摸一摸的衝動:“我爸爸已經死了,你留不住我的。”
方景天動作不停,直接將她仍在了柔軟的床上:“既然這樣你留下來又是為了什麼呢?”
不等淩蘇回答,他整個人都欺了過來,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了淩蘇的身上,直到她麵紅耳赤才眯了眼眸反問:“為了宋哲?
“方景天你快放了我,你已經沒有能夠威脅我的籌碼了。”淩蘇覺得胸腔滯悶地就快喘不來氣了,她用力地推著他的胸口,可是她每推一點他就壓下一分,直到她用盡了力氣,直到他離她越來越近。
“我的確答應過要放了你”,方景天壓低了聲線湊在她的耳邊,“可是我也說過,要在你把孩子生下來之後。”
淩蘇知道剛才那句話還是激怒了他,聽他這麼說,她才又一次嚐到了絕望的味道,那也是方景天的味道。
“你以為我還會再讓自己懷上你的孩子嗎?”淩蘇的表情裏充滿了不屑,她偏過頭去,甚至不想看他的眼睛。
方景天卻難得地有耐性,扳著她倔強地腦袋看著自己才說:“沒那個孩子更好,省的我折磨你的時候總是會分心,不過沒有了籌碼要怎麼辦呢?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看著方景天眼睛裏漸漸盛開的笑意,淩蘇開始害怕起來,她渾身都在發抖,連帶著聲音也不再淡定:“你,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