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躊躇著犯了難,或許這之前她已經受過了威脅,隻聽她斷斷續續的抽泣著:“我,我,我真的不能說啊,那些人會傷害我家丫頭的。”
淩蘇沉著臉,再也不是平日裏溫和的姿態:“你害怕那些人,就不忌憚方先生嗎?你謀殺的可是他的骨肉,做這件事之前就沒有想過後果嗎?”
李姐瑟縮著渾身發抖,抱著淩蘇的一雙腿祈求:“小姐救命,我真的是被逼無奈的啊,他們給了我一大包藥,我隻敢放了一點兒,我也不想害了您啊。”
淩蘇知道李姐是個忠厚老實的,會這麼做也是被人利用了,可是背叛就是背叛,她容不得也不能容,她抽出被李姐拉著的手,也不再看她:“你走吧,這件事我不會告訴方先生,隻是你去告訴利用你的人,叫她有什麼手段明著來,這麼縮頭縮尾的,叫人瞧不起。”
“小姐……”
李姐還想再說什麼,可是淩蘇揮了揮手,她已經不想聽了。背後的人或許是關萌,或許是那個素未謀麵的張桐,又或許是方景天的其中一個仇家,可是不管是誰,她根本沒有精力卻追究,去抗衡,她能夠做的,隻是保護自己還有孩子,不再受到傷害。
夜深人靜的時候,於媽才敢偷偷地溜進了張桐的病房,張桐已經睡下了,可是這麼多年的警惕醒覺,讓她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瘦弱的身子佝僂著,像是一隻蓄勢待發貓。
“太太,是我。”於媽輕喊了一聲。
張桐這才放鬆了下來,靠在床沿上喘著粗氣:“你怎麼來了,出了什麼事?”
原來淩蘇流產事件之後,方景天封鎖了所有的消息,便連一直住在樓上的張桐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在這特殊時刻,於媽也不敢輕舉妄動去給張桐傳話,所以事發五天了,張桐還被蒙在鼓裏。
於媽給張桐倒了杯水,又輕拍著她的後背幫她順了順氣:“太太還不知道吧,樓下的淩小姐前幾天差點兒就流產了。”
張桐眯著眼睛,漫不經心地問:“哦,是嗎,方景天那麼看重那個孩子,怎麼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呢?”
聽張桐這麼問,於媽的心裏一突,拍著她後背的手也不由自主地亂了節拍,張桐敏感的察覺到了異常,睜開犀利的雙眸回頭瞪著於媽:“難道是你做的?”
“不不不”,於媽的頭搖地像是撥浪鼓,“是李姐,我知道太太心裏難受,所以我就跟李姐說太太不喜歡別人給先生生孩子,還,還……”
於媽欲言又止,忌憚地瞥著冷著臉的張桐,張桐麵無表情地盯著角落裏的黑暗,牙縫裏擠出一個字來:“說。”
“是”,於媽一驚,再不敢猶豫,“還威脅她說要是照做,太太就會幫她的丈夫還債,要是不做,她的丈夫就等著坐大牢。”
最後幾個字說得很輕,然而張桐不聽也能夠猜到了,她歪過頭來看著於媽:“你用我的身份威脅她?”
於媽不敢搭腔,幾秒之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