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佳四十四層

強烈的陽光穿過紗簾,打在安倪的身上。安倪的生物鍾讓她準時在七點就意識清醒,她感到身上陣陣酸痛,緩緩的睜開眼睛。

地麵上散亂著衣物,吧台上倒著酒杯,香醇的酒香似乎還殘留在空氣中,漫在房間。

安倪眼睛看著頭頂的水晶吊燈,腦子放空的不知道該想些什麼。

她揉了揉頭,將頭發順到一側。旁邊的男人胡亂的抱了抱她,皺著眉。安倪笑了笑,重新躺回他的懷中。

男人墨黑的發散亂著,棱角分明的麵容褪去了那些魅色,剩下的慵懶更是濃了三分。

整張床上都是情色的味道,引人淪陷,叫人墮落。

安倪輕手輕腳的離開他的懷抱,走到其他房間的浴室,沒入浴缸,揉去情愛的痕跡。

唐以哲向自己的另一側伸手,卻落了空,內心的失落突如其來的放大開來,瞬間清醒。他睜開眼,赤裸著上身倚在床頭,揉了揉自己的頭發,適應著陽光,慢慢收起自己的懶散。

這種一夜情之後起來發現對方已經走了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唐以哲自嘲自己,昨天他說的那些話,她該不會根本沒往心裏去吧?該不是跟他在這逢場作戲呢吧?不不不,自己都把話說到那個份上了,是個女人都聽的明白的。不對,她根本不是什麼正常女人,指不定她一覺醒來當自己在說酒話。那就走了?一句話都不留就走了?自己當年遊戲人間的時候,也會留張支票或者留點錢啥的啊,她多啥?

哦對了,我們唐少,雙子座,ab型血,人格分裂,都是四個小人打麻將,不是什麼小天使小惡魔兩邊掐架的級別。所以他之所以人生活的這麼隨意的原因就是,若是他事事都較真,早晚要被四個小人折磨瘋。但一旦他把這四個小人的會議室門打開,基本上就是董事會級別了。

但唐以哲今早起來心情實在down到低穀,放他們出來磕磕瓜子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就在我們唐少專注的聽著自己腦海中四個小人爭論不休的時候,他根本沒有注意到什麼別的聲音。

安倪一進屋,就看見唐以哲一臉放空,魂都不知道在哪的樣子,隻當是他沒睡醒:“你起來了?”

唐以哲一瞬間回神,安倪穿著她的白襯衫,頭發粘著水珠,唇色淡淡,徑直向他走來。他趕忙將四個小人塞了回去,關好門。

“過來。”

安倪看著唐以哲伸出的手和溢出的笑容,稍稍一怔,他這回神也太快了。然後頓了頓,坐到床邊。他輕輕環住她,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我以為你走了。”

安倪輕笑:“按橋段來說,我走了不也應該留張卡或者支票之類的嗎?”

唐以哲隻是笑著聽她調侃,拿起她手裏的毛巾,擦去她發上的水。安倪輕輕笑著,默而不語,任由男人的寵溺。

她坐在床邊安安靜靜地看著地麵,一身的白色,素顏朝天。不再是裹在黑色下,帶著麵具,畫著張揚的妝容,飛揚跋扈的模樣了。

“疼嗎?”

“嗯?”安倪陷在這被人嬌寵的清晨溫情中,陽光暖暖,心中綿綿,一時間沒懂唐以哲的話。

“我太用力了吧,昨晚上你差點哭出來。”唐以哲仍是表情溫和,隻是這話說的越來越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