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tean的回憶中,也隻有那段日子,女人如水般溫柔。而現在,她臉上的笑容已與“溫柔”二字無關。
場中央站著兩對男女,墨燁和黎歌同時牽起女伴的手,微微欠身,優雅轉身,兩個女士相視一笑,換上另一隻手,等待下一場音符。
“談了什麼?”安倪本不想細問,但黎歌的手臂僵硬,遲遲不肯從剛剛的情緒裏拔出來。
“我不過問她一句過的好嗎,”黎歌忽然自嘲,眼神也落回安倪身上:“她竟在幾分鍾的時間了說了那麼多次的對不起和謝謝。嗬嗬,20年裏她從來沒跟我說過這幾個字,如今卻是要都補齊嗎?”
安倪避過眼,她承受不了黎歌滿眼的悲憫,她知道,那些青蔥的日子,黎歌任由安萁對自己無度索取。
安萁從未說過謝謝,亦或者是對不起。那些客氣的詞彙,不屬於他們。
但如今黎歌卻隻能一遍遍聽著,那個自己將無所求的感情寄托之人,如此生疏的和他一筆筆清算,清算那些感激和抱歉。
安倪知道,黎歌的那句“墨夫人”要叫的那樣輕描淡寫,耗費了他多少心力。
安倪看向那一對璧人,安萁笑的很甜,墨燁眼中,滿滿的都是寵溺。他們之間經曆了太多的撕扯折磨,有著太多不可言說的傷痕甜蜜。
安倪隻是個局外人,體會不到那些撕心裂肺的愛,卻也能趕到那些痛苦,掙紮,壓的她喘不過氣。
唐以哲牽著唐以沫,劃著舞步來到安倪身邊:“一會歇一歇吧,他也等你很久了。”
安倪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角落,林棖軒拿著酒杯,獨自一人,目光隻是追隨著她,既無熱切,也無冷漠,隻是攥著她而已。
她低下頭,回想起第一次見時無波無瀾的他,seven裏醉酒後毫無防備的他,偶爾和唐以沫吵吵鬧鬧的他,擁她入懷的他…
良久。
“歌兒。”
安倪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黎歌不禁皺了皺眉,那是她偽裝起來的聲音,她關上自己的原身,是想做什麼。
“我要怎樣,才能把話說的滴水不漏,點滴不少。”
黎歌看著她傷神的表情,突然笑了笑說:“像你一直以來那樣。”
林棖軒就這樣安安靜靜的等著,他期待著她和他說點什麼,但又隱約覺得,若是她來,八成是來通知他的刑期的。
他至始至終都沒跳過一隻舞,他看著她張揚在這場中,看著她和墨燁共舞,看著她和唐以哲的交流,看著她出神片刻。
看著她在曲畢的一刻,換上極具誘惑的姿態。看著她拒絕了別人的邀請,身姿緩緩地向自己走來…
安倪穿過舞池,拿了一杯紅酒,向林棖軒走去。
唐以哲今天心情不錯,身邊鶯鶯燕燕看著他頗有興致,便都糊了上來。他穿過人群,看向角落。
看見她笑盈盈的坐在沙發裏,身體靠在一側,雙腿交並的自然舒展,姿態慵懶,紅色的禮裙將她的身形襯的極好。
唐以哲不禁笑意更濃,搖了搖頭,她就是這樣,用一身的媚態,說著刀刀見血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