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周,安倪便帶著tean去了一個地方。tean走了進去,看見了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席恒。他被吊了起來,麵色蒼白,渾身的血跡。

因為父親不想再過打打殺殺的日子,想漂白產業全身而退,卻不料席恒這個與父親稱兄道弟二十多年的人搶走了一切,還將他們一家活活逼死。

tean眼眸低垂,一腔的怨氣卻不知所蹤,竟一句話都沒說出口。

“tean,你爸媽都不是我殺的,不要殺我。”席恒被何川抓來三天,早已被折磨的精神恍惚,狼狽不堪。他知道,他不過是墨燁在a市剩下的最後一塊勢力,何川要殺他,他無可奈何,但tean隻有13歲,他還是個孩子,他不會那麼狠心的,不會,不會。

席恒看見一個女人帶著銀色的麵具,麵色冰冷,他知道那是anny。女人將槍口對準了他,手腕平穩。

“tean,你說開槍,我就殺了他,”她的聲音極具誘惑:“你擋下我,我就放他走。”

“tean,我從小看著你長大,”席恒看見自己還有活路,拚命的大喊著:“求求你,我是席叔叔啊!”

anny嗤笑一聲。

然後,tean緩緩出手,將anny手中的槍奪下。

有救了。席恒笑了。

上膛,定睛,扣下扳機,行雲流水。

“嘭。”正中眉心。

tean將槍放下,交還給女人。

安倪隻是搖了搖頭:“送給你。”

她摸著他的頭,他雖強挺著鎮靜,但唇色越來越淡,安倪溫柔的聲音,讓他慢慢平靜:“回車上吧,晴在車裏,有熱可可喝。”

然後tean點了點頭,拿著槍,轉身走向等在車旁邊的方晴。

安倪看著他坐進車裏,她拿出手機,發了一條信息給何川:謝謝把人送來。

“喂,”安倪撥通了那座大樓裏位置最高的人的電話,她的聲音帶著醉人的香甜:“付廳長,送你個大禮。”

那邊的付岩坐直了身體,壓低聲音:“你把席恒做掉了?”

“嗯,”女人笑答:“幹淨利落,提前恭喜你立功。”

“位置?”

“西郊的倉庫。”

“帶著你的人快走,處理幹淨。”然後匆匆掛斷電話。

“這樣真的好嗎?”黎歌走到她的身邊,淡淡開口問道:“他才13歲。”

“今天這樣我也沒想到,”安倪如實說:“雖然早就知道他是用槍的好手,但也不料他可以做成這樣。席恒太蠢,這個時候提什麼感情,嗬。”

“但你知道他從不殺人,這也是他父親漂白的原因。”黎歌皺了皺眉頭:“如果那天,在那裏等不到他呢?”

“我失算過嗎,歌兒,”她的聲音甜柔:“正是因為自己殺不了人,才害家裏變成這樣,沒有我,他的悔恨,憤怒,也會讓他拿起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