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恨寒不以為然,嘴角一抹笑道:“我這樣的滿大街都是,始終會有你最喜歡的那一款白恨寒,就像你最喜歡的奶茶,就像你最愛不釋手的衣服。”很質樸的話從他嘴裏說出就有截然不同的效果,迷人的效果。
再加上妥妥的顏值和蠱惑人的聲音,他說什麼都有道理。簡寂把偶爾的膚淺都花在白恨寒身上。
“阿嶼,你看,你的主編大人多給你麵子。”簡寂蹭了一下蘇嶼的衣服,又低下頭看著手裏的東西。
“白恨寒很優秀,優秀到你無法想象。他把世間所有美好留給你,我上網搜過,那本新書寫的是你吧,裏麵的女主角染夏和你一模一樣,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你就是他眼裏的笨姑娘,值得嗬護一生的笨姑娘。”
蘇嶼看著台上的白恨寒,眼睛溢出一抹奇怪的光芒,她不知道她有多喜歡白恨寒,有沒有他那麼喜歡。如果一個男人因為一個喝醉酒發酒瘋,而酒後吐真言的姑娘,就喜歡,會不會太難以令人置信。
她在他麵前表麵有天高的堅強,實則隻有入骨的脆弱。她像依靠哥哥一樣依靠他不短不長四年,他說他不嫌麻煩,他說這個總不讓人省心的死丫頭他保護定了,他說這一輩子,這個死丫頭去哪,他就去哪。她從不在她現在的圈子裏談論她過去的一切。
如果14歲天真爛漫的蘇嶼遇到他,她什麼貪心無理的要求都會得到滿足,譬如,長大以後愛她的那個男孩養得起她,但她不會花那個男孩一分錢,白恨寒能滿足。
那個男孩會對她好,對她說盡今生最大的甜言蜜語,他能滿足,讓人無可挑剔。他會讓她守住童話裏浪漫的最後一道底線,城不覆麵。
可惜,她不再是16歲,亦不如當初那般。她自私的隻要她自己活得好好的,無暇顧及他人。她要她做歲月靜好的姑娘,無論何時,不憂不懼,傷心時不皺眉,偶爾傲嬌,卻不毒舌。無需太堅強,夠用就好,想哭的時候,忍住就好。
總有那麼多人狠不下心割舍,但又痛下決心像手機裏的存儲片一樣把他們一一格式化。她待在白恨寒身邊,或許隻是為了等待這一天忘記他。冷漠的像刷新信息一樣,把他毫不猶豫的刷掉。
她承認她有些杞人憂天,悲天憫人,傷春悲秋到有一天她都不認識自己了。沒想到時光歲月早已把她折磨的體無完膚,傷痕累累,她恥笑她的愛不起,骨子裏的她似乎還是不願她變成這樣。
她閉上眼,長睫微垂,一個苦苦的笑在嘴角蔓延。野百合也有春天,可荒無人煙的沙漠裏的仙人掌沒有。
她的世界樣樣都有,卻唯獨缺席年少熱烈的她為之喝彩。可那又怎樣,人生從不是一場得到與失去相持平的戰爭,她為她失去的哭不起,她習慣了把苦痛打碎了往肚子裏咽。
“哇,紀染野也來了,男朋友的簽售會果然不會缺席,這把狗糧撒的大大的,夠喂飽我們單身狗的胃了。”後麵愛讀書的女學生一時激動亢奮起來。
簡寂爆囧,偏生蘇嶼還能安靜下來。
“染野,我要你簽名。”後麵的女學生把本子和筆鄭重遞過來,一張小紙條不偏不倚貼在本子正中央。簡寂拿著本子,看到蘇嶼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白恨寒,就替蘇嶼簽了一個“前程似錦。”遞回了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