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拋出腦中這令人瘋狂且不可思議的猜想,整理好略顯慌亂的心神,快步朝墓碑而去。
此刻,我距離墓碑不過幾十米遠,那人的背影越來越清晰,這種熟悉感讓我仿佛產生了錯覺,他真的沒死。隨即,我加大步伐,我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哢擦!哢擦!
落葉和枝杈被我踩的直響,那不速之客顯然發覺了我的到來,他並沒瞧我,反而緊了緊風衣寬大的領口,將臉頰隱於風衣之下。他這番舉動,使我的疑心加重,難道真是他?如真是他的話,他僥幸沒死定會與我聯係,可這人……
那人背著我縮了縮脖頸,盯著墓碑一會兒,似要將墓碑上的照片刻在心頭,待我離他約十米左右時,他轉身就欲離開,他顯然不願與我相見。
我急呼:“站住。”在確定他是否是那人之前,我不會放任他離開。
那人並沒因我的呼喊停住步伐,反而加快腳步,遠遠給我丟了句話:“想活命,趕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不是他。”我麵露遺憾之色,這人的聲音與他相差了十萬八千裏遠,他的聲音清脆朝暮充滿了活力感,而眼前這人聲倒像是遲暮的老人。
“你……”收到那人的警告,我愣神片刻,暗道:“這人何意,莫名其妙的好意。”在我愣神之時,那人便已拉開了距離。
我失了興趣再去追,雖那人還有嫌疑,尤其是他莫名其妙的警告,但已確定不是那人,我心中那股熱乎勁也淡了許多。
那人站的位置,正是薑善的墓前。“難道他和薑善認識?”我苦思不得答案。
絞盡腦汁想不出所以然,我便放棄了猜想,既然這人不想讓我與他相見,必然有他的苦衷,我又何必再苦苦胡亂猜測。
沒人工幹預,草之類的野生植物,生長的非常快。我前幾月才來給眾人的墓前打掃個幹幹淨淨,現在眾人墓前又長滿了密密麻麻的野草。
清掃完眾人墓前的狼藉,我將帶來的紙錢和其它的用具,分成幾份擺放在眾人碑前,點燃起來,很快這些用具便在火焰下化為飛灰。
我低首看著眾人的相片失神,以往每次來我都會喋喋不休跟眾人訴苦。今天,我隻是靜默的看著他們,我不想在離別前夕也不讓他們安寧,半響,我吐出兩字:“保重。”
在來的路上,我腦中思緒萬千,想和他們暢談一番。此時此刻站在這,我感覺那些都是多言沒有必要的,我相信這些兄弟會理解我的。
【十一點鍾】
我看看表,時間已不早,我揮手告別,便踏著枝杈離去。
在回的路上我一直想陵園那人的身份,當時還沒注意,但離開後我越發覺得不對勁。我盡力回想起往日交際人員的名單,希望能找到那人的線索。
“哎呦。”
在我回小區的路上,一個冒失的家夥撞在我的身上,然後摔倒在地。說起來,這也不能全怪他,也怪我注意力太集中,並沒發現此人。
我也並不多占理,我好意拉他起身。“不用,我沒事。”他倒是爽快人,自己翻起身,還蹦跳兩下,示意無礙。
他長得眉清目秀,兩耳掛著眼鏡,文質彬彬像是一名文人。第一麵印象很容易被他這副外表所欺騙,但如你仔細看的話,便會發現此人眼眸中隱藏著一絲聰慧皎潔之意,眼珠子咕嚕咕嚕的轉動著,好似精密的電腦,在快速計算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