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我不經意間竟然將賤人潘放在台子上的一盞瓷碗捏的粉碎,當我回過神來,才來懊惱的發現自己一巴掌捏碎了十幾萬,看來我得慢慢習慣怪物後的生活習慣了。
‘玲玲玲玲玲’
就在我為營救賤人潘愁眉不展之際,賤人潘桌上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我習慣性的提起警惕,然而剛一拿起電話,那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一下子竟讓我‘熱淚盈眶’。
“喂,小賤人!你TM又和那個娘們兒廝混去了?!我這剛下飛機就給你打了不下一百來個電話了,好家夥,一個都不接,別跟我說手機壞了,老子馬上就到你那兒了,趕緊的給大爺把屁股撅起來挨踢吧你。”
沒錯,這聲音絕逼是呂胖子沒跑!還有這說話沒把門兒的勁兒,跟我和賤人潘簡直是‘一丘之貉。’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反正他也快到了,有什麼話全都當麵說吧,最近發生了那麼多事,電話裏三言兩語怎麼說得清。我在呂胖子喋喋不休的罵聲中掛斷了電話,要是我不掛,這小子還不知道要吹到什麼時候。
自從變成了怪物,對於時間的概念也模糊不清了,三十分鍾就像一眨眼似的,完全不會像人類一樣覺得無聊。這時,一輛出租車停在了門口,我模糊的聽見那熟悉的聲音正在和司機談價錢。
呂胖子來了!
我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憂愁,這麼多年沒見,一見麵竟已物是人非。
呂胖子剛一下車,我差點沒認出來,粉色的緊身體恤配上黑紗坎肩兒,頭上還紮了一小辮兒,簡直一米蘭時裝周回來的潮胖啊。但是緊接著,一股令我不安的味道彌散開來,我也沒多在意,老友重逢,別的咱先不管。要說這呂胖子,大學畢業之後就去了日本,按他理想的,是參與島國人民愛情動作片的拍攝工作,為島國演藝事業獻身,他也確實做到了,不過是扛攝影機的。
呂胖子推開門進來,賊頭賊腦的先望了一遍,居然跟不認識我似的,開口就問。
“夥計,你家主子在嗎?”
我了個擦,不認得老子也就算了,張口就是夥計,我像是給賤人潘那蠢驢打工的嗎?
“gun你丫的呂胖子,出國混幾年就不認識你爺爺了?”
“哦?老子還真不知道,有這麼年輕的爺爺。”
我們兄弟之間從來沒客氣過,至於誰是誰爺爺,至今也說不清楚。要說這呂胖子,下手也忒毒了,一言不合,上來就是一拳,幸虧老子現在是隻怪物,不然真要給他一拳打趴到地上,而那呂胖子打完臉色就變了。
“你剛才叫我什麼?你是誰?”
看著小子一臉疑惑的樣子,是真沒認出我來,我變化又那麼大嗎?也就十年沒見吧。不對,我忽然想起來之前見到趙阿姨時的情形,趙阿姨和我可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老鄰居了,她也沒認出我來!
我腦門上一下子全是冷汗,自我複生以來,我從來沒照過鏡子,難道?想到這裏,我立刻在賤人潘的店裏找到了一麵銅鏡,沒錯,鏡中是另一個人的臉,看上去也就是十八九歲、二十歲的年紀,比起我之前算是帥了不止一個檔次,但是我依舊如同五雷轟頂一般,那張跟了我二十八年的臉,就這樣‘以舊換新’了,換做誰一時間都難以接受。
僅僅一個刹那,我還在為改變的容貌震驚,餘光卻看到呂胖子的臉上收起了怒氣,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可名狀的詭譎。
“你是李強?”
我可以聽出來呂胖子聲音裏的不可置信,還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味道。我知道這對於他來說太不可思議了,賤人潘幾天前就告訴他我的‘死訊’了,他這次回來也是為了參加我得‘葬禮’,然而我現在卻已另一個人的容貌站在他的麵前,我想他一定很難接受吧。
“那個,胖子啊,發生了太多事情了,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我們坐下來慢慢說吧。”
呂胖子點了點頭,隨即坐了下來。然後我就把這幾天發生的所有事,事無巨細的全部說給他聽,也包括我複活之後殺了人的事,他是我最信任的死黨,就算過了這麼多年,那種校園時代的友誼我依然覺得是堅不可摧的。
聽完之後他隻是淡然的看著我,眼裏有說不出的光彩。他居然接受這個事實了!?太平淡了吧?!這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嗎?
沒錯,呂胖子並不是個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