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紅的夜幕低低的壓著,我站在一座中世紀的古堡前,破舊的外牆上爬滿了枯萎的藤蔓,高高的落地窗裏一片漆黑。
一陣陰風夾著寒鴉的哀鳴卷過,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試著推開門,本以為要用相當的力氣,沒想到竟一推便開了。伴隨著一陣吱呀的聲響,一股令人荷爾蒙激增的香氣席卷了我的鼻腔,隻看見大殿的中央擺著一座黑金紋飾的棺材。
“我擦,動了?!”
絕對沒有看錯,剛剛一瞬間,黑棺的蓋子動了一下。
“又動了!什麼鬼?”
這一次,棺蓋移動的幅度更大了,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裏麵推動著。
又等了片刻,棺材卻沒動靜,我邁著微微顫抖的腿上前,隻見黑金花紋的棺材蓋已經被挪開了一條縫隙,我俯下身從縫隙中看去…。
我艸!幾乎是臉貼著臉的!我看見了一張女人的臉!雖然我不敢斷定她是死是活,但是也忒他娘的嚇人了。
“誒?這小妞長得不錯呀?”天知道我哪來的勇氣,居然對這棺材裏的女人想入非非起來,不過說起來這小妞長得還真是俊俏,如果不是躺在這棺材裏,恐怕我一下子就撲上去了…。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都不嫌多~紅紅小臉溫暖我的心我,照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
“特麼的,誰啊,老子特麼的剛脫褲子!”
朦朧的睜開眼,憤憤的把枕頭旁的臭襪子扔開,那個破爛的山寨機已經停止了震動。
“這大清早的,誰沒事找抽啊。”我拿起手機,急著想看看是哪個兔崽子。隻見顯示屏上,未接來電、兩個、來自—賤人潘。
還以為是哪個美女想我了,沒想到特麼的是個賤人打來的,於是我放下手機,準備繼續做我的‘探險夢’!
“咚咚咚,在不在啊,老子電話都不接,是不是裏麵有妹子呀。”
剛蒙起被子,外麵就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和賤人潘那‘YIN蕩’的聲音。
“你小子大清早的找抽啊?”
一打開門,這小子就跟進了自己家似得,直接往我床上一坐,當然,我這三個半平米的‘豪宅’也沒別的地方可坐了。
賤人潘,本名潘健,賤人潘是高中時候給他取得外號,但是一想到和這蠢貨有同窗之誼,我也是醉的不行。
“強子,最近沒去練攤啊?”
賤人潘倚著床頭,一雙比我這屋都貴的芬迪皮鞋直接翹到了我床上。
“外麵這麼大雨,你以為我和你一樣腦殘?還有!你丫的腳放哪呢!我艸!”
賤人潘的臉上露出他慣有的****笑容
“誰叫你這屋小呢,老子這大長腿都不夠地兒放。”
時值三月,金陵的天氣還是有些‘凍人’,我胡亂的套了件衣裳,餘光掃到賤人潘手上一個黑色的包裹。
賤人潘這小子家裏有的是錢,出於‘興趣愛好’在城南開了家古玩店,但他的眼力見兒實在夠嗆,所以總是找我給他參謀,想當年我發達的時候,在古玩界也算一號人物,不過說回來,其實也就是個跑道兒的,滿肚子都是忽悠人的本事。
回到正事,賤人潘這麼著急忙慌的過來,準是收到好東西了。
“賤人,這麼著急找老子,是不是淘到什麼好寶貝了。”
我剛說完,潘賤立馬露出了一個詭秘的笑容,然後警覺的看了看四周,我租住的地方龍蛇混雜,什麼人都有,看他這副樣子,這次帶來的東西至少是件壓堂的寶貝。
潘賤的大長腿隻一步,就跨到門口,然後小心翼翼的將門關上。
“阿至於啊?”
“嘿嘿嘿,強子,這次準給你開開眼,老子撿著大便宜了。”
隻見他將那個神秘兮兮的黑色包裹放在床上,然後一臉嬉笑的從一層層報紙裏麵取出一個精致的小匣子,一看到這匣子,我的心立馬咯噔一下。
雖然這麼些年都是倒騰‘工藝品’,但真家夥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這盒子,絕真無疑,但是,卻有種說不出的問題…
“嘿嘿,開眼了吧,純正和田羊脂玉,標準的乾隆工,說不定乾隆爺還把玩過呢。”
我從他手中將那白玉小盒子接過,賤人潘這次沒說錯,這的確是純正和田玉,而且是清早期接近乾隆時期揚州一代的做工,這一點,無論是雕刻風格上帶有西漢的仿古風,還是盒子底部的陰篆款都足以證明。但是,就是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疑慮縈繞在我腦中,這麼多年在社會上混跡,我的第六感一向很準。
“好吧,你說的都沒錯,但是我總覺得怪怪的,你這東西從哪淘換來的。”
賤人潘得意的一甩那頭飄逸的黃毛,然後故作神秘的附到我耳邊。
“今兒一早,一晨練老頭在紫金山上撿的。拿到我店裏問價,三十張就拿下了。哈哈哈。”
賤人潘不禁大笑起來,這樣的好事確實打著燈籠也難找,暫且認定這是一個貨真價實的乾隆和田玉匣,三千塊?就是三十萬也不一定能買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