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驚鴻。”琪兒妝容已畢,正要驚鴻看看,連叫了幾聲卻不見她回應,轉頭看過去,才見她正盯著自己發呆,便伸手推了推她:“看什麼呢?”
“啊?”驚鴻確實走神了,這下被推醒,忙道:“我看你啊,這小美人是誰家的,可都讓我看入迷了。”驚鴻擺出笑容道。
聽驚鴻這樣說,琪兒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轉過頭對著鏡子:“你這人就會胡說,要看美人,你自己來照照鏡子便是。”
“好啊。”驚鴻說著站起身走到琪兒身後,將頭放在她肩上,雙手環住她看著鏡子中的她們道:“我照鏡子了,可我看到的還是這個小美人。”驚鴻說著,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下。
琪兒躲了躲,再向鏡中看去時,卻見驚鴻的神色不知為何的黯淡了下去,見她看著自己,又馬上恢複了,好像剛才隻是錯覺。可琪兒卻不認為那是錯覺,她能感覺到,從那日去給月韻送請帖回來開始,驚鴻就不太對了,雖然她盡力掩飾,也確實掩飾的不錯,但她能感覺出她的不對,而且是越接近她大婚的日子越不對。
她仔細想了這其中的道理,想必是與朔月閣或者夏隱有關,若是這樣,她大概知道是因為什麼了。
“別胡說了。”琪兒向鏡中的驚鴻瞪了一眼道:“時候也不早了,你也快去換衣服吧。”說著,琪兒便想讓她鬆開手,可她就是不鬆,二人逗了一會,驚鴻終於在碰了她的臉之後鬆開了手。
“快去吧,我還沒見過你太子妃的朝服呢。”琪兒笑道。
“好。”驚鴻應了一聲,終於離開了。
目送她離開,琪兒一直笑著的臉終於黯淡了下去,她側過頭,看著鏡中的自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苦澀的笑了。
驚鴻出了門之後,便馬上回到了東宮,這距離不算遠,卻也不算近。她回去後,便忙著換朝服,衣著準備妥當之後,她便悄悄的準備起了自己從前用的那些暗器和毒藥。
從隱國回來之後,她已經很少用那些東西了,帶一點防身用,卻也用不著淬毒。如今看到那銀針上幽幽的泛著碧綠色光芒的銀針,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膽寒。
她學這些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日後有一天,自己會從朔月閣學到的東西來對付朔月閣的人。
不過。她拿出一瓶毒藥,在仔細的塗抹在銀針上。她唯一能夠坦然的就是她這次用的毒藥都不是讓人立即致命的,隻要能回到朔月閣,總有辦法為他們解毒的。這是驚鴻能做到的最大限度。
“鴻兒。”驚鴻還沒來得及收起那些東西,宗辰便推門而入了,她一時心驚,差點把淬了毒的銀針紮進自己手裏。
“你在做什麼?”宗辰見時候不早了,便來催促她,可一進門便見她正背對著自己忙著做著什麼。
“我在收拾東西,一些不常用的東西。”驚鴻將針囊收好,起身對宗辰道:“時候不早了吧,咱們是不是該走了?”
宗辰見她身後擺的都是一些瓶瓶罐罐,是她原來身上常帶的藥。雖然有些奇怪她為什麼這個時候擺弄那些東西,但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所以也沒有多問,便與驚鴻一同出門,登上了門口的鑾駕。
鑾駕行過宮門,全然落在宮門上的皇上眼中。
“臣拜見皇上。”葉丞相奉了皇上的宣召來見皇上。
“不必那麼客套了,你過來。”皇上將葉丞相拉到身旁,與自己並肩。
“不知皇上宣臣過來有什麼事。”葉丞相恭敬問道。
“葉粼,你看著南陵江山。”皇上伸手指去:“當年你我二人攜手打下這江山,到今日已有二十餘載。若以後朕不能再看著這江山,你可要替朕守下去。”
“臣不明白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怎麼會不明白。”皇上轉過頭看他:“今日又與朕結了門親家,這保障便又多了一層。”
“王爺的喜事,臣不過是幫了一點小忙而已。”
皇上笑笑道:“你倒是有趣,生了三個女兒卻嫁了四個。”頓了頓問道:“你是怎麼又平白認了個女兒?”
“這個女兒認不認臣是無所謂,隻是鴻兒來求,便認下了。”
“你可知那位姑娘是何來曆?”
葉丞相一愣,隨即道:“王爺看中的人,自然是錯不了的。”
“你倒是放心,不過宗宇不常在朝堂,四處遊曆慣了,娶個什麼樣的女子倒也不太重要。”
“如此,臣便放心了。”葉丞相聽後轉頭看向城門下來往的駕攆,心中暗自歎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