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在思考府中異常的驚鴻絲毫沒有察覺到,一個黑影正在向她慢慢靠近。
當東宮中的眾人早晨醒來時,他們或許還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可隻要他們稍加留意便會發現一個讓他們冷汗直流的事情,那就是,太子不見了,若說太子早晨不在東宮還有可能,可連同驚鴻也不在,這便實在是一件不同尋常的事了。
特別是當他們發現了書房那個被捆著的下巴脫臼的黑衣人和那五具屍體時,便更是像天塌下來一般。
這件事很快便傳遍了整個皇宮,皇上立即下令徹查,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宗辰。可不管怎麼查,這兩個人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一點蹤跡都找不到。
那唯一的活口在經過各種刑罰之後,終於招認自己是四王爺的人,可那同時來的五個黑衣人他卻說不認識。原來那日行刺宗辰竟還有兩撥人不成?
皇上聽聞那人竟是四王爺所派,勃然大怒,馬上命人將四王爺抓來,親自審問。
四王爺是宮中的無名之輩,比起之前刻意隱藏鋒芒的宗辰也好不了多少,不過卻是真正有才能之人,所以皇上便也給了他個算得上重要的職位。這些年來,倒也幹的有聲有色,讓皇上十分省心。可沒想到他這省心的兒子是不鳴則已,一鳴便惹出這麼大的禍來。
沒想到四王爺全然不承認,一直在說這件事與他無關,也不知道宗辰去哪裏了。
四王爺不是爭權奪勢的人,平白無故的,也實在沒有理由去派人刺殺宗辰。皇上審問了一夜,也冷靜下來了,此時也不能就這麼將四王爺放回去,隻得將他關進天牢中。
宗宇聽聞此事,在短暫的慌亂之後也冷靜下來,他自然不會相信那位安分守己的四皇兄會突發奇想派人去刺殺宗辰,那幕後主使大概是想借此機會順便除掉四王爺。
他仔細想了想,派人刺殺宗辰又誣陷四王爺的人,應該也就是那幾位想要太子之位的人了。而他的兄弟中,除了宗辰之外,剩下的人中最有可能做這種事的人就是二王爺了,可他不像是做這種事的人,起碼不像是會將這種事做得這麼明顯的人。而剩下的人,他隻一想,心中便有了計較。
他去見了葉煜城,葉煜城正為妹妹的事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見宗宇來了,便忙問有沒有什麼消息了。宗宇見他這般緊張,隻得先勸了幾句,讓他先冷靜下來些,再將自己的推測細細的對他講了一遍。
葉煜城聽了,仔細想了一番,心中也有幾分明了了,自然也就不那麼著急了。
“你說的倒也有道理,希望他們現在確實平安無事才好。”葉煜城一直擔心驚鴻的事,這下冷靜下來,才開始從宗辰的角度的想這件事。
“那是自然,且不說哥不會弱到會在東宮被綁架,就是嫂子,也不是等閑之輩,哪裏會如此輕易的便蹤跡全無了。”
“這樣我就放心了。”葉煜城鬆了一口氣,想親手給宗宇倒了杯茶,卻不想倒成了酒。
宗宇也不在意,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道:“今日我來,是有事情要你幫忙。”
“什麼事?”葉煜城聽聞,忙認真的問:“與驚鴻有關嗎?”
“與哥有關的事,自然也與嫂子有關。”他放下酒杯道:“不管怎麼說,那晚去行刺哥的人,總不是哥自己派的人。”
“當然要找出行刺宗辰的人,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葉煜城一口應下了。
宗宇聽聞一笑,心中暗想這件事僅憑他一人定然做不到,卻不說出來,到時候要做什麼,直接告訴他便是。
“今日高興,正好有酒,不如喝個痛快。”葉煜城見宗宇笑而不語,以為這事就這麼定了,也不多想,拿起酒壺便給宗宇滿上了。
宗宇有些無奈,大白天喝酒,也就葉煜城能有這種雅興了。
夏隱看著九月遞過來的密信,沒有任何表情的隨手一揮,那封信變化為粉末消散在空中了。
九月在旁邊站了一會,也不見夏隱有任何吩咐,小心的打量了一下他的臉色,見他隻是看著湖麵,沒有什麼要吩咐的意思,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尊主,是不是要吩咐下去找?”
“不必。”夏隱看著湖麵,不知想些什麼:“與東宮有關的事,以後沒有我的吩咐,不必動手。”
九月心中甚是不解,但仍舊一個字也沒有多問,應了聲“是”便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