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驚鴻出去的背影,夏隱隱了笑容,輕歎一聲像是自言自語的道:“不管是何處的殺手,殺人終究還是為了利益。”頓了頓:“但是你,遇見你,恐怕是我這一生中最虧本的買賣了。
驚鴻與軍中的將官們逐漸的熟稔了起來,他們也終於知道驚鴻並非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他無論是文采計謀,還是行軍布陣絕不輸給他們中的任何一人,而胸襟之寬廣也非他們能及。
幾次救了他們的性命不說,甚至還有一次恰巧夏隱不在,他還帶領他們擊退了一隊北域士兵。他們不太清楚驚鴻和夏隱的關係,隻覺得他其實沒必要如此拚命,何況他們還曾經那麼輕蔑的對他。
不多時,他們對他的尊敬就不亞於夏隱了,夏隱倒也樂得如此,但也不忘教導驚鴻的文韜武略。
驚鴻大部分的本事都是夏隱教導的,著實的稱一聲師父也不為過,可驚鴻先拜的是夏隱的師父,這件事也就隻能如此了。不過許多時候,夏隱卻是慶幸自己與驚鴻的關係是師兄妹,而不會師徒。
就這樣,所有人的生活又在這種不安定中安定了下來。他們在等待,等待一個可以讓他們可以一步登天的機會。
一日,夏隱與驚鴻正在帳中分析下一步的行軍計劃,忽悠一名士兵闖入。
“報!”
“何事 ?”夏隱頭也不抬。
“北域皇城中發生動亂。”
“好。”夏隱抬起頭,嘴角一揚道:“傳令讓各位將軍安原定計劃出兵。”
“得令!”
“成敗在此一舉。”夏隱對機會點點頭,收起了桌上的地圖,二人一起走出了帳外。分別跨上早已準備好的戰馬。
“一定要勝!”驚鴻對夏隱堅定的道。
夏隱笑笑,向驚鴻伸出手來,而後者也伸出手與他重重的擊掌。
“駕!”二人分別領兵前去征戰。
殺手的思路與一般人不僅不同,而且有很大區別,他們通常隻要達到目的即可,不用講究太多的陣法規矩,甚至不必是光明正大的。他們的生活裏充滿了暗殺和偷襲,每一次任務都必須把生命置之度外,以最無情的心去殺害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所以夏隱的計劃中充滿了暗算,就像驚鴻原來在北域後宮時一樣,沒有太多正大光明的東西。而這次也是一樣,他運用北域皇城內殘存的暗樁在皇城內發動了一場動亂,然後再率軍偷襲城門,最終攻入皇宮殺掉皇帝登基為帝。
夏隱通常會把所有的事情算計的滴水不漏,這次也不會有例外,六道城門先後被攻破,六路軍隊最終回合在紫宸殿——皇帝的寢宮。
門被打開的那一刻,陽光射進了黑暗中。在一個陽光射不到的黑暗角落中,他們找到了早已臥床不起的北域皇帝。
“你們會遭報應的!”被“蒹葭”折磨的形銷骨立的北域皇帝掙紮這站起身指著夏隱道。他渾濁的眼睛掃過站在他眼前的一幹人等,最終將目光停留在驚鴻身上。
明明不是同一張臉,明明換了男人的裝扮,可驚鴻還是感覺他認出了她,一時害怕便向後退去,卻被夏隱拉住了手腕。
“哈哈哈哈!”北域皇帝向走下床去,可卻一下子摔倒在地,頹然坐在地上的北域皇帝突然大笑起來,笑得在場的人無一不感覺毛骨悚然。
“殺了他!”後麵不知誰突然喊了一句。
夏隱拔出了劍遞給驚鴻,她頓時回過神來,接過了劍,剛要刺過去,皇帝的眼神像箭一樣的向她射了過來,直直的插入了她的胸口。她身體一抖,手中的劍差點掉到地上。
“師兄,你來吧。”驚鴻將箭還給了夏隱。
夏隱沒說什麼,接過劍。手起,劍落,血灑了一地。
隻是,那皇帝的眼睛依然死死的盯著著驚鴻,死不瞑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將齊齊跪倒在夏隱麵前。
“眾卿平身。”夏隱拂袖一揮,仰天長嘯。
驚鴻看著躺在地上已無聲息的北域皇帝,看著他還在盯著自己看的眼睛,終於還是不忍心,顫抖著雙手撫上了他的眼睛,吩咐人來將他厚葬。
是夜。夏隱與眾位將軍在紫宸殿裏擺宴慶祝,雖說日後夏隱便是皇帝了,但卻與眾人推杯換盞,喝的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