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找不到,他們難道真的憑空消失了?”
“恕屬下直言,屬下們雖不是出自什麼名門,但能在屬下們麵前隱藏線索,藏得住人的,這世間極少。”說著,他頓了頓道:“但若遇上一家,屬下們可能真的無能為力了。”
“哪一家?”
“朔月閣。”
朔月閣這三個字一經出口便仿佛在宗宇心中炸響了一個驚雷,他轉頭看向帳邊那一已經經十分暗淡的血跡。
隻有朔月閣管閣主叫尊主。
這一點他早就知道,可怎麼就一直都沒有想起來?
宗宇心中暗道不好,如果此時真的與朔月閣有關,那麼就真的隻能聽天由命了。他現在能做的恐怕隻有祈禱朔月閣是南陵這一邊的。
葉煜城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一處民宅中,周圍破舊得很,不像是有人住的樣子。房間很小,也沒有其他人在。
他試著動了動,感覺自己的身體異常的沉重,記憶便慢慢湧入他的腦中。
那日好像睡了很久,隻是很不安穩,好像一直都很吵鬧。他睜眼時一片大亮,宗辰睡在旁邊的床上,卻不見宗宇,便起身尋找。出了內層赫然發現宗宇受傷躺在地上,帳邊還還坐著一個人,像是早就死了。
他確定了那人確實死了,宗宇雖受了傷但也並無大礙,便出帳招來軍醫和士兵將宗宇抬進內層包紮傷口和處理屍體。
宗辰此時也醒了,擔心宗宇的狀況但又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問帳外的士兵也沒有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雖覺得事情蹊蹺,但隻得等宗宇醒過來再問了。
二人隨後便查看了軍營的狀況,而後又在帥帳與眾將研究作戰。
快到傍晚的時候,北域再次進犯,二人隨即率軍迎敵。
這一次與北域糾纏了很長時間,天都黑下來看不清遠處。因為這一次沒有宗宇在城樓上坐鎮,再加上天黑,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離開城樓很遠了。原來是北域設計讓他們遠離城樓,借天色把他們引向遠處北域軍的包圍圈,就可以不費力的除掉他們。
他們在北域的包圍圈裏拚命想突破一點,可這北域不知用了什麼陣,他們竟無法打開突破口。而且北域軍人數眾多,即使他們每個人都以一當十,可身邊的南陵士兵還是越來越少,最後就隻剩下他們二人了。
就在這樣的狀況下,宗辰還一直在保護他,即使身上的傷比他還重,可還是拚命護著他。
“宗辰,你快想辦法走,別再管我了!”
“不行,成現在這樣,都是我的錯,你比我的傷輕,應該可以回去,快走!”
“你死了,驚鴻怎麼辦?”
宗辰聽見這句話頓時一愣,可就這一下他身上便又多出幾道傷,道:“你是她哥哥,你不能死。”
“那好,我們一起殺出去!”葉煜城說這話是下了狠心,人在緊要關頭所爆發出的力量往往是非常恐怖的。
“好。”兩人都拚盡了全力,相識多年的默契並非常人能及,他們配合的天衣無縫,左右上下一時間斬殺無數敵軍,而自身卻沒再沒增添什麼傷。
殺了不知道多久,卻還是在北域軍的包圍中,仿佛沒有盡頭一般。
二人都已經到了極限,身體都已經麻木,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揮出去的劍究竟還有幾分力道,隻是憑著心中的信念堅持著。
“宗辰!”葉煜城還沒看清是怎麼一回事,刀刃便穿透了宗辰的身體,一瞬間自己的鎖骨也被一刀穿透。
難道真的要死了嗎?葉煜城的不受控製的跪在了地上,旁邊的宗辰在揮劍斬殺距離兩人最近的幾個北域士兵之後也終於支撐不住倒在地上。
不知他情況如何了,見到有人想要再給他一刀,葉煜城用盡最後一分力氣撲在他身上替他擋了一刀。
這一刀砍在他身上他竟也沒有什麼感覺,身體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唯一的念頭便是自己真的就要死了吧,隻是可惜自己和宗辰竟沒有一個人逃出去。
就在葉煜城覺得自己就要死去的前一刻,他看見一道白影閃過,緊接著一道強大的內力掃過他的身邊,身旁頓時清明了許多,難道是有人來救我們了嗎?他掙紮著想看清來人的樣子,卻隻看見了一個白色的衣角一閃而過。
這是他所有的記憶。
自己昏過去前也沒來得及確定宗辰的狀況,現在也沒看到他,不知道他現在情況如何,便有些著急的想去找到他。
他看看自己身上的傷,已經都被上藥包紮過了,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藥,自己竟沒感覺到太多的疼痛。
他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休息了一下慢慢站起身來,向前走了幾步,感覺自己並無大礙,便慢慢的走出了屋子。